第三場,武技實操。
訓練場上劃出多個區域,考核基礎武技的熟練度和發力技巧。考官由洪教習等新任命的嚴格教師擔任。
“莽牛拳!發力不對!腰馬鬆散!評分丙下!”
“流雲步!步伐虛浮!速度太慢!評分丁!”
“疾風指!指尖顫抖!氣血未貫透!評分丙!”
嗬斥聲、指導聲、以及拳腳破風的呼嘯聲不絕於耳。
許多學生平時練得還行,一上考場緊張得動作變形,被考官厲聲指出,羞愧得無地自容。
第四場,實戰對練。
這是最殘酷,也最直接的一環。
抽簽決定對手,上台較量,不準故意重傷,但拳腳無眼。
砰砰砰!
拳腳到肉的悶響不斷傳來。
“啊!”
不時有人被擊倒、摔下擂台,鼻青臉腫,嘴角溢血。勝利者喘息著,也多半帶傷。
台下等待的學生麵色緊張,攥緊拳頭。
林猙就站在主擂台邊,麵無表情地觀看每一場比試。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壓力源。在他目光注視下,沒人敢放水,沒人敢懈怠,隻能拚儘全力,甚至超水平發揮。
偶爾,他會開口。
“停。”
交戰雙方立刻僵住。
“你,左肩舊傷未愈,發力時下意識避讓,空門已露。若對方經驗稍足,三招內可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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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法過於保守,隻守不攻,錯過三次反擊良機。實戰大忌。”
簡短的點評,一針見血,讓被點到的學生冷汗涔涔,也讓旁觀者受益匪淺,但更多的是恐懼——在這位主任麵前,幾乎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整整一天,考核才全部結束。
當最後一場實戰對練的鑼聲敲響時,夕陽已將天空染成血色。
所有學生集合在廣場上,人人帶傷,個個疲憊,眼神裡充滿了等待最終審判的恐懼和一絲微弱的期盼。
空氣中彌漫著汗味、血腥味和絕望的氣息。
成績統計正在緊張進行。沒有人說話,死一般的寂靜籠罩著廣場,隻能聽到沉重的呼吸和偶爾壓抑不住的抽泣聲。
林猙站在高台上,俯瞰著下方這群經曆了殘酷洗禮的少年少女。
“考核結束。”
“明日清晨,張榜公布成績與獎懲。”
“現在,解散。”
沒有安慰,沒有總結。隻有冰冷的宣告。
學生們如蒙大赦,又如同失了魂般,麻木地、沉默地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散去。
背影在夕陽下拉得很長,寫滿了疲憊與彷徨。
雲嵐學院的第一次月度考核,以其前所未有的嚴格和殘酷,深深烙印在了每個人的記憶裡。
淘汰的陰雲,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
而真正的風暴,明日才會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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