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月眼眶微紅地走下擂台,第一局失利的陰霾籠罩在雲嵐備戰區上空。
不是因為實力不濟,而是因為那記莫須有的犯規判罰,像一根毒刺,紮在每個隊員的心頭。
委屈、憤怒、還有一種麵對不公時的無力感,在空氣中彌漫。
“媽的!這裁判眼睛瞎了嗎?”
李虎一拳砸在旁邊的立柱上,氣得渾身發抖,“小月那一掌明明收著力!憑什麼判犯規?那冰淩陰險的肘擊反倒沒事?”
石堅麵色沉凝,拍了拍趙小月的肩膀:“不怪你,小月。我們都看到了。”
他的目光轉向擂台上那位麵容古板的主裁判,眼神銳利如刀,但更多的是一種冰冷的冷靜。他知道,憤怒解決不了問題。
老王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原地團團轉,嘴裡不停念叨:“完了完了,開局就落後,裁判還這樣…這還怎麼打?玄冰那個冰玄,肯定早就打點好了!我們被針對了!”
柳影安靜地站在角落,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短刃的鋒刃,眼神幽深,不知道在想什麼。
其他替補隊員也個個義憤填膺,卻又感到一陣憋悶。
林猙麵色冰冷,但眼神深處卻異常沉穩。
他掃過情緒低落的隊員們,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憤怒,有用嗎?”
隊員們抬起頭,看向他。
“裁判的偏向,是比賽的一部分。”
林猙的語氣平淡,像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抱怨和怒吼,改變不了他的哨子。能改變的,隻有你們自己。”
他頓了頓,目光逐一掃過石堅、李虎等人,繼續說道:“既然他們想在規則上做文章,那我們就用規則,打敗他們。”
“主任,您的意思是?”
石堅沉聲問道。
林猙的嘴唇微動,聲音如同細微的絲線,精準地傳入即將上場的隊員耳中。
這是【傳音入密】的技巧,外人根本無法察覺。
“周敏,你上。”
林猙的聲音直接在周敏腦海中響起,“記住三點:第一,攻擊目標避開所有公認的要害區域,胸腹中線、後腦、下陰,絕對不碰。第二,身法以閃避和遊鬥為主,減少貼身纏鬥,不給裁判模糊判罰的機會。第三,你的優勢是速度,用速度創造機會,一擊即退,絕不戀戰。要贏,就要贏得讓對方找不到任何借口。”
周敏聞言,精神一振,眼中的迷茫和憤怒迅速被清明取代。
他重重點頭:“明白,主任!”
林猙又看向其他隊員,聲音恢複正常,但依舊冷靜:“都看好了。接下來的比賽,比的不僅僅是實力,更是腦子。把你們的怒火,給我壓下去,變成冷靜的判斷。”
他的話語像一盆冰水,澆熄了隊員們心頭的躁火,讓他們重新聚焦。是啊,主任說得對,無能狂怒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第二場比賽開始。雲嵐學院派出周敏,對陣玄冰學院另一名主力。
周敏嚴格執行林猙的戰術,將速度優勢發揮到極致。
他如同穿花蝴蝶,在擂台上高速移動,不斷以快打快,攻擊點集中在對方的四肢、肩胛等非敏感區域,一擊命中,無論效果如何,立刻遠遁,絕不給對方近身糾纏和裁判吹罰的機會。
起初,這種打法確實有效,周敏憑借速度占據了一定的主動,甚至幾次擊中對手,引得觀眾陣陣喝彩。玄冰隊員被他遛得有些煩躁。
然而,玄冰學院畢竟戰術素養極高,很快調整策略,開始壓縮空間,用寒冰氣場減緩周敏的速度。而主裁判的判罰尺度,依舊詭異。
一次,周敏巧妙閃避後,指尖劃過對方手臂,留下淺淺血痕,這本是有效的攻擊。裁判哨響,卻判罰周敏“指甲過長,有劃傷風險”,給予警告。
又一次,玄冰隊員故意賣個破綻,周敏謹慎起見沒有冒進,裁判卻以“消極比賽”為由,催促周敏進攻。
在這種明顯偏袒的壓力下,周敏的心態逐漸受到影響,速度優勢難以完全發揮。
最終,在一次被迫的近距離交鋒中,對方憑借更強的硬實力和裁判的“默許”,以一記勢大力沉的寒冰掌擊中了周敏的肩部,將其打下擂台。
0:2!
雲嵐再輸一局!大比分落後!
連輸兩場!而且兩場都充滿了爭議判罰!
雲嵐備戰區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周敏沮喪地走下台,李虎咬牙切齒,老王唉聲歎氣,連石堅的眉頭也緊緊鎖起。
開局不利,而且是被這種手段壓製,實在太憋屈了!
再輸一場,就將被逼入絕境!
觀眾席上也議論紛紛,許多人都看出了端倪,對玄冰學院和裁判報以噓聲。
但規則如此,無法改變。
冰玄教練坐在對麵,臉上那抹冰冷的笑意幾乎不加掩飾。他就是要用這種手段,從心理和比分上徹底壓垮雲嵐。
“第三場!”
主裁判的聲音依舊古板,仿佛剛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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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嵐眾人看向林猙。連失兩局,士氣低迷,裁判不公,接下來這一場,是生死戰!派誰上?
林猙的目光,落在了石堅身上。
“石堅。”
林猙的聲音平靜無波。
“到!”石堅踏前一步,眼神銳利,戰意如同實質般燃燒。
他知道,這個時候,需要有人站出來,用無可爭議的方式,打破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