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驟然像被凍住一般，連呼吸都帶著滯澀感。
楚橘冷眸微挑，嘴角勾起一抹極具嘲諷的弧度。
“怎麼？手舉酸了？”
沈燼懸在半空的手，猛地攥成了鐵疙瘩。
楚橘慢悠悠勾起唇角，眼神裡滿是玩味地打量著他。
“之前你抬手扇我耳光時，可是半點不含糊，如今怎麼慫成這樣？打個人都要磨磨唧唧？”
她的語調依舊輕柔，卻帶著刺骨的涼。
那漫不經心的模樣，仿佛在談論天氣。
可眼底的寒意卻能凍透骨髓。
沈燼隻覺得心臟像是被細密的針狠狠紮著，疼得他喘不過氣。
那痛感綿長又尖銳。
攪得他心神不寧。
可當楚橘親口說出盼著他早點消失這種話時，沈燼還是如遭雷擊。
那個曾經滿眼都是他、連說話都不敢大聲的女孩，怎麼就變得如此牙尖嘴利？
他糾結了好幾天，又是砸讚助費，又是托關係找節目組，無非是想給楚橘一個認錯回頭的機會。
就算當年她做了錯事，他也沒真打算徹底不管她。
可眼前的楚橘，早已不是他記憶裡那個唯唯諾諾的模樣了。
多說無益。
沈燼緩緩收回手，目光沉得像深不見底的寒潭。
“你沒資格怨我！你欠我的債，這輩子都還不清！沒還清之前，彆想擺脫我！”
這種自大到離譜的話，楚橘聽得耳朵都起繭了。
她瞥了眼牆上的掛鐘，眼底閃過一絲不耐。
飯點到了，娜果還在等她一起吃午飯呢。
楚橘轉身就往外走，連個眼神都沒給沈燼。
沈燼哪受得了這種無視。
他衝著她的背影氣急敗壞地吼道。
“彆以為躲在星途傳媒的節目組裡，我就奈何不了你！”
楚橘像是沒聽見，腳步都沒頓一下，徑直往門外走。
剛踏出門檻，就聽見一陣嬉皮笑臉的對話聲。
沈燼的保鏢正守在門口。
衛衡卻湊在其中一個保鏢跟前，伸手戳了戳對方的胳膊。
“兄弟，你這肌肉練得夠紮實啊！跟著沈燼，沒少受委屈吧？”
保鏢一把拍開他的手，看他的眼神跟看傻子似的。
衛衡聽見開門聲，立刻收斂了嬉皮笑臉，恭敬地喊了聲：“楚小姐。”
楚橘淡淡頷首，腳步未停。
衛衡連忙快步跟了上來。
休息廳這邊是辦公區，不是拍攝場地。
所以沒架機位。
楚橘放慢腳步，很快就和衛衡並肩而行。
“你怎麼到這兒來了？”按常理說，衛衡在哪，尉玄就該在哪。
這個問題讓衛衡犯了難。
他撓了撓頭，壓低聲音說：“是老大讓我過來看看的。”
尉玄的原話就這一句，沒多做解釋。
但衛衡心裡明白，老大分明是擔心楚小姐被沈燼刁難。
這種護花的心思，必須讓楚小姐知道啊！
哪怕事後老大可能會用眼神淩遲他，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