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是因為之前被雨淋透而體寒暈厥。
這下動靜有些大了。
鄭軍等一眾官差,都慌了。
雖說朝廷私下默許,流放的路上會有些老弱病殘的流犯,無法全須全尾地到達北疆。
但,並不代表朝廷會放任所有流犯隨意地死在流放的路上。
“怎麼一下子病倒這麼多人?”鐘勝的臉上染上焦灼,“前頭的桃李村應該會有大夫,可這裡離桃李村還有好幾裡路呢!這可如何是好?”
正在此時,鐘勝聽到一旁的喜穎恩對盧老太爺說道:“公爹,這路邊恰巧有一些爵床草,我采摘了點。此草藥對治療體寒發燒有些效用,您看給二姨娘……”
“你懂醫嗎?怎麼能把路邊胡亂采摘的野草給你二姨娘用?”盧老太爺回絕道,“你就不怕害了你二姨娘的性命?”
盧老太爺心裡對喜穎恩是有怨懟的。
也許正如芝兒所言,喜穎恩真是喪門星,入門沒多久,就克得華兒失了侯位,還害得盧府上下一並流放北疆。
現在居然還想趁機迫害餘氏?
見盧老太爺不信自己,喜穎恩剛要解釋,一旁聽入了耳的鐘勝,已拉過喜穎恩問道:“你手上這草藥真能治療體寒發燒?”
“是的。”喜穎恩肯定地點了點頭。
“那要如何服用?”鐘勝決定死馬當做活馬醫。
“用水煎服即可。”
“來啊,起鍋燒水。”鐘勝對一官差吩咐道。
流放的路上,眾官差都會就地燒些吃食。
聽到鐘勝的吩咐後,那個官差便卸下身後背著的鐵鍋,開始壘石生火。
見火已生起,鐘勝的神情有些晦暗不明地對喜穎恩繼續說道:“我可有言在先,若你這草藥有用,我會記你一功;若僅是無效,我亦不會苛責於你;但倘若這些病犯喝了你的草藥,喝出了個好歹,那我可不輕饒你。可懂?”
一旁的盧玉芝聽鐘勝這麼一說,當即就有些悸動:“鐘爺,若喜穎恩的草藥吃出了好歹,您應該隻會處罰她一人,不會連帶處罰我們盧家剩餘的人吧?”
盧玉芝問出了盧府眾人的心聲,盧府眾人紛紛側耳傾聽鐘勝接下來的回答。
鐘勝似笑非笑地說道:“放心,隻會處罰她一人。”
盧府眾人紛紛鬆了一口氣。
見此情形,喜穎恩的心不覺悶悶的。
轉念又一想,原主原來的德行,也難怪盧府眾人。
一鍋草藥熬好了,眾官差便盛出了數碗藥湯遞給了那些病犯身側的家屬。
喜穎恩也接過了一碗,再次在餘姨娘身側蹲下。
盧老太爺見狀,正要阻止,卻見喜穎恩先一步捏開餘姨娘的嘴巴,把藥湯順喉灌了進去。
“喜穎恩,你在乾什麼?”盧老太爺正想伸手阻止,卻發現晚了一步。
“我在喂藥,公爹您看不到嗎?”喜穎恩沒好氣道,“若公爹不想讓二姨娘無藥而亡,最好不要再阻止我了。”
盧老太爺愣了一下,伸出的手縮了回去。
喜穎恩用眼角瞟了一下盧老太爺的神情,心道:“哎,好好說就是不聽,非得要我口出惡語。”
“咳……咳……”餘姨娘緩緩睜開了眼。
“鳳嬌,你醒了。”盧老太爺發現懷裡的餘姨娘的身子已不似方才那般發熱發燙,“好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