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二爺徹底暴怒,他沒想到有人不僅摸進了他的老巢,還敢直接破壞他的計劃。
不過沒事,現在的顧玉瑾雖然不是煞靈的完全體,但現在也夠用。
他手一揮,顧玉瑾的魂魄動了一下。
“去吧,她現在是你的養料了。”二爺指向溫知許,陰笑道,“給我撕碎她!”
溫知許還沒等顧玉瑾朝她撲來,直接掏出高逸給她的武器——一把經過她改造的特製小手槍。
“哼,沒見識的小丫頭。”二爺被她這一舉動逗笑:“誰派你來的,沒人跟你說,在鬼魂麵前,槍都是廢物嗎?”
“是嗎?”溫知許看著他朝著顧玉瑾開了一槍。
槍口沒有噴出熾熱的火舌,也沒有震耳欲聾的轟鳴。
取而代之的,是一聲極其輕微的嗤響。
一枚透明狀的子彈以迅疾的速度射向正欲撲來的顧玉瑾。
二爺臉上的譏諷笑容瞬間凝固。
那枚奇特的子彈在觸及顧玉瑾周身濃鬱煞氣的瞬間,非但沒有在他身上穿過,反而像水滴融入海綿般,悄無聲息地沒入了進去。
“呃啊——!”
顧玉瑾發出一聲痛苦的哀鳴。
他前衝的勢頭猛地一滯,周身的黑氣瞬間劇烈地翻滾、沸騰起來。
子彈在進入他的魂魄後自動散開,猶如淨化劑一般,所過之處,狂暴的煞氣竟被強行撫平,顧玉瑾的眼神逐漸恢複清明:“溫知許......?”
“淨煞符?怎麼可能!”二爺失聲驚呼,臉上的從容徹底被震驚取代,“國內不是沒有這麼厲害的玄術師嗎?”
他千算萬算,沒算到這個看似不起眼的闖入者,居然比國內道門協會的會長都還要厲害。
溫知許沒有遲疑,第二槍精準命中顧玉瑾的眉心。
顧玉瑾瞬間恢複了神智。
“我……”顧玉瑾張開嘴,發出的聲音沙啞異常:“做了什麼......”
他看向自己漆黑尖銳的雙手,身體開始劇烈顫抖,不是害怕,而是源於靈魂深處的自我憎惡和崩潰。
他想起來了。
在縱身跳下樓的瞬間,他終於死了。
身體撞擊地麵的劇痛之後,是一種詭異的輕飄感。他的魂魄脫離了破碎的皮囊,在半空中渾渾噩噩地飄蕩著。
他不自覺地飄向了母親的新家。透過明亮的窗戶,他看到裡麵燈火溫馨,母親正笑著給新丈夫夾菜,妹妹正在手舞足蹈地說著學校的趣事。
是他從沒體驗過的其樂融融。
一股粘稠的恨意瞬間攫住了他。
他又飄向了父親的家。同樣的一幕,父親跟著新妻子還有他們的兒子,正圍坐在一起看電視,笑聲隔著玻璃傳出來,刺痛了他每一寸魂體。
他們都在笑……他們都過得那麼好……而他呢,隻能孤零零飄零在世間。
他們都該死!
極致的嫉妒和怨恨如同毒液般瘋狂滋生。
在他魂魄深處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
於是,他做了。
他甚至不太記得具體的過程,隻記得被宣泄出來的快意。
是的,他把他們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