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毅眉頭緊鎖,臉上寫滿了擔憂:“溫小姐,這海神聽起來已經不是普通玩意兒了,你一個人留下來太危險了。”
雖然他見識過溫知許的本事,但畢竟人多勢眾,這村民們已經盯上他們了,更何況這海神還能給全村民人托夢,還有祭祀的事情,實在是太邪乎了。
雖然他很想找到女朋友的消息,但他不希望牽連到無辜之人的性命。
溫知許神色依舊平靜,仿佛在述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無妨,它若真有通天本事,昨夜就不會連自己的神像都保不住。你們留在這裡,我反而束手束腳。”
她的語氣有著能夠讓人信服的力量,胡毅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把勸說的話咽了回去。
他知道自己隻是一個普通人,留下來確實隻能是累贅。
他沉重地點了點頭:“好,那你千萬小心。找到任何關於小雅的線索,請一定告訴我。”
“放心。”
解決了去留問題,胡毅深吸一口氣,目光轉向神情晦暗的崔仁玉,抱著最後一絲渺茫的希望,試探著問道:“崔兄弟,你認不認識一個叫欣雅的姑娘?她也是從四海村出來的,五年前回來過這裡,隻是之後就再也沒有她的消息了。”
“欣雅?”崔仁玉猛地抬起頭看著胡毅,眼睛閃過一絲震驚,“你認識欣雅表姐?”
表姐?
胡毅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崔仁玉的姐姐都被獻祭了,那他的小雅?
胡毅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滿是苦楚:“認識,她是我的女朋友,我們當年正準備結婚的。”
崔仁玉歎了口氣:“欣雅表姐回來那年剛好趕上祭祀,她正好被選上了,和我姐姐一樣飄向深海就再也沒回來了。”
他雖然沒有明說“死”字,但她們的結局已經不言而喻。
胡毅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踉蹌著後退一步,靠在紙鶴的羽毛上,雙手死死捂住臉,肩膀劇烈地顫抖起來,壓抑的嗚咽聲從指縫中漏出。
儘管心中早有最壞的預感,但當猜測被證實的這一刻,巨大的悲痛還是瞬間將他淹沒。
五年尋覓,無數個日夜的期盼,最終等來的,卻是愛人早已成為祭祀犧牲品的噩耗。
程悅和曲舟也紅了眼眶,林山和蔣飛沉默地低下頭,氣氛沉重得令人窒息。
溫知許看著悲痛欲絕的胡毅,眼中閃過一絲憐憫,但更多的是一種冷意。
雖然不知道邪神要無辜少女的性命做什麼,但做出此等不齒行徑,還有助紂為虐的村民,都不可饒恕。
她輕輕拍了拍紙鶴:“小鶴,送他們去最近的港口城市,務必保證他們的安全。”
紙鶴通靈地點點頭,發出一聲清越的鶴唳,調轉方向,承載著幾人朝著遠離四海村的大陸方向,振翅飛去。
海麵上溫知許淩空而立,衣袂在海風中獵獵作響,她手上提著受傷的崔仁玉朝著四海村的方向飄去。
在他們走遠時,美麗的人魚冒出頭來,見溫知許又重返回去,眼底滿是擔憂。
此時四海村海邊,村長帶著村民們守在海岸線,出去打漁那幾人久久還沒回來,眼見天就要黑了,他們臉上明顯有些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