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徐歸遠的名字，老爺子終於放下澆水的壺。
靜靜的看了幾眼季皖。
他倔強的眼神，帶些些孩子氣。
似乎在控訴，他們瞞著他。
老爺子歎了一口氣，“跟我去書房。”老爺子年紀大了，背著手慢悠悠的往書房去。
季皖跟在後麵，看著老爺子那向來挺拔的背影，此刻有了些許滄桑。
“爺爺。”
季皖快步上前，扶著老爺子。
老爺子擺擺手。
快走了幾步，季皖站在後麵，忽然生出退意。
他好像，並不想知道了。
“爺爺！”
他再次叫住老爺子，聲音帶了堅定。
但老爺子也隻是步伐一頓，後又繼續往裡走。
季皖知道，他退不了了。
自然垂落兩側的拳頭緊了又鬆。
終於，跟上老爺子的步伐。
老爺子往二樓走去，季皖腳步一頓，跟著拐了個彎。
他們去的書房，不再是一樓，而是二樓。
二樓的書房不似一樓的明亮跟舒適。
梨木打造的中式桌椅擺在兩旁，看上去嚴肅又莊重。
老爺子坐在那書桌後。
“你們都查到了什麼？”福伯上了茶後，自覺退下。
季皖拿出手機，把今天查到的那點東西放在老爺子麵前。
老爺子拿出老花鏡，仔細看著上麵的東西。
好一會，他放下手機。
心裡也跟著鬆了一口氣，但看著上麵密密麻麻的東西。
老爺子又生氣，看來這些孩子，儘可著他那乖孫女薅。
“你都想知道些什麼。”
上麵的東西繁多，但卻還沒有到關鍵搜索。
如果再來幾次，怕是也快了。
季皖很少來這裡，看著嚴肅的老爺子，他也不自覺挺直腰板。
老爺子問話後，視線不自覺帶上審視。
季皖從未見過這樣的老爺子，“爺爺。”
他不安的叫了一聲。
“我不管你們平常如何跟又又打鬨，如何關注又又。”
“可你們現在查她，是想做什麼？”
老爺子的聲音一聲低過一聲。
但在季皖看來，這是爺爺生氣的前奏。
“我隻是想知道又又的身份。”
為什麼爺爺跟姑姑會限製她出國，為什麼趙又又在京市十二年，趙羽卿的大名卻從來沒出現過。
“季皖，知道了，然後呢？”
老爺子這是多年來，第一次叫著他的大名。
那聲叫喚，不再是以往提著棍子朝他屁股上揍的爺爺。
也不再是那個氣得胡子直吹的老爺子。
現在問話的，是季望鬆！
是在戰場上九死一生下來的季望鬆！
“又又是我的妹妹，我有知情權！”
季皖端正態度，表明他的立場。
“你真把她當妹妹？”
季皖沒有任何猶豫，“是！”
老爺子的目光掃過，那雙犀利的眼睛直勾勾看了他好半天。
直到他坐立不安。
“既然是你的妹妹，為什麼不親自去問她。”
老爺子不屑的看著眼前的孫子。
相處十二年，還不如一個才出現四年的趙翎清。
自從上次沐橙提過一嘴後，老爺子就找了趙又又問了幾句。
沒想到她雖然嘴上嫌棄，可那自然的語氣，卻透露著她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