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不知何時飄了雪,那人修長的身姿立在於院中,雪花落在了他肩頭。
趙又又看著他,想起了後山上的那片鬆林。
那片鬆林入冬時也是這般,永遠是筆直的。
哪怕壓了再多的雪花,也不肯彎一下腰。
路餘聞聲看來,直直對上她視線。
沒等他開口,便看到她一秒垮下的臉色,明顯的嫌棄。
他歎了聲,連日趕路的臉上褪去疲憊,隻剩下無奈。
她的喜怒太過於表麵了。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纏,原本鎮定的趙又又被他眼中的那股灼熱逼退。
轉頭想找黎頤。
但身後空無一人。
黎頤他跑了!!!
她就多餘跟黎頤多說一句話!!
逐漸走近的路餘看著她幽怨的眼神還有那鼓起的臉頰。
嘴角上揚,垂在身側的手忍不住摩挲一下。
不得不說,這熟悉的神韻,真的如出一轍。
“又又?”
不止是眼神灼熱,那沙啞的嗓音裡,蘊含的東西,似乎更多。
她忍不住後退一步。
但又覺得沒麵子,便恢複了那個傲嬌的趙又又,“有事?”
路餘忍不住淺笑,她高抬的下巴,那傲嬌的神態,像隻被惹毛的貓。
他將手上的禮盒拿遞過去,“給。”
趙又又莫名的看著他遞過來的紅色禮盒。
她抱緊懷裡的琵琶,連忙後退了一步,“我不要。”
快過年了,黃鼠狼給雞拜年,肯定沒安好心。
她眼底是明顯的抗拒,他拿回,打開禮盒,三隻玉雕的小熊貓排排坐。
中間那隻抱著個大竹筍,旁邊兩隻抱著小竹子。
小熊貓白白淨淨的,上麵的雕工栩栩如生。
路餘抬眼,逮到她來不及收回的眼神。
但又故作不知,“可惜了,這塊玉,找了許久的。”
“咳咳,天晚了,我先回去了。”艱難的從那禮盒中移開目光。
“我剛從y國回來。”
這句話,他說得很小聲。
“哦。”跟她炫耀,他能出國?
趙又又撇了下嘴角,繞過他往老宅去。
她才不羨慕呢。
“認識了兩個有趣的小朋友。”
“是雙胞胎。”
趙又又沒理他,繼續往老宅走。
就像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一樣。
但注意力全在她身上的路餘自然沒放過她步伐變小的變化。
他識趣的跟在她旁邊,“一個有176.8...”他說的很小聲。
看著兩人越走越近,他的聲音越發輕,“一個177.7.....”
不怪他為什麼說得這麼精準,因為那幾天,兄弟兩總在他麵前吵...
當然,也是因為他用了點手段。
“他們家裡有兩個秋千。”
“我跟他們搭了最後一個。”
“他們可有趣了……”
進了季家大門的時候,趙又又抱著的琵琶不小心碰了一下他的肩。
聽得正起勁,身旁卻沒了聲音。
趙又又下意識轉頭,看著他來不及收回的表情。
她愣了一下,“你咬到舌頭了?”繼續說啊。
聽出她的言外之意,路餘認命的點頭,剛想開口。
“又又,阿餘。”韶文姿聽到聲音,出來看到兩人,叫了一聲。
趙又又聽著聲音,“舅媽,我回來了。”
“韶阿姨。”路餘也正了神色,叫著人。
“快進來。”她上前接過趙又又手上的琵琶,將她頭頂的雪拍下。
“快上去洗個澡。”
“好。”趙又又看得明白,舅媽這明顯的想支開她。
兩人就在門口,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等人不見了,“傷口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