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羽卿衝到終點時，雪板還帶了點慣性。
穩住身形後，她摘下護目鏡，揉著發酸的手臂。
太久沒滑雪了，還有點不適應。
不遠處的鐘淮序斜倚在雪仗上等著她。
沒了護目鏡遮擋的鳳眸，笑意盈盈。
趙羽卿豎起大拇指，“鐘少的滑雪技術果然很厲害。”
“大小姐的滑雪技術也不賴。”男人走近，彎腰撿起她掉落一旁的雪仗。
她像是不會累一樣，提議再來一局。
“你很喜歡滑雪？”
“談不上喜歡。”回程的路上，兩人隨意交談。
“你的技術很不錯。”
“當然。”她的滑雪是趙回舟教的。
趙回舟彆的不說，這些極限運動他可是信手拈來。
就是被發現時，床上躺了幾天罷了。
回去時，她找了一下江柏易。
他在教練的指導下已經能滑一小段了。
等他裝模作樣拍了照片後，趙羽卿才上前，“好好學習哈。”
他反手拉住人，“你去乾嘛？”
“我要贏他。”簡單的四個字，道出了剛才比賽的結果。
知道她的脾氣，他再三叮囑，“你小心點。”
“好。”
滑雪的樂趣上來，江柏易也顧不上她。
“看來大小姐剛才是讓著我呢。”
鐘淮序控製好雪板下來時，趙羽卿已經抱胸在終點等著他了。
“那當然。”圓潤了些的臉上滿是傲嬌。
看得他想上手戳一下。
但想起她討厭跟人接觸，這才按捺下蠢蠢欲動的手。
“快坐呀。”趙羽卿解開礙事的雙板，就地坐下。
兩場比賽下來，她的體力已經告急。
鐘淮序愣了下，也原地坐下。
“一段時間沒見，感覺你變了些。”
“有麼？”
“有。”比在港城活潑了很多。
“我怎麼變了？”
躲開她好奇的目光，“愛笑了。”
奇怪的答案，趙羽卿垂眸思考，“我在港城不笑嗎？”
“很有距離感。”
在港城，除了在趙羽生身邊，很少見到她發自內心的笑。
她總是拒人於千裡之外。
“大概是京市的風水養人吧。”
沒聊幾句，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了交談。
“程程！”
“太帥了！”
黎頤兩眼冒光，聲音因為太大破了音。
熟悉的嗓音，趙羽卿揉了揉發漲的眼角。
戴上護目鏡後，她看了眼聲音的方向。
身後幾米開外，一黑一白兩個身影映入眼簾。
黑色滑雪服正一個勁的圍著白色身影獻殷勤。
那狗腿的樣子，真該拍下來賣出去。
說不定還能大賺一筆。
京市這麼小嗎？
怎麼哪哪都能碰上熟人？
慶幸她此刻包裹得嚴實。
鐘淮序顯然是看出了她的不自然，“認識？”
“啊啊啊，太帥了太帥了。”
“早知道我就拿攝像機拍下來了。”
那邊還在喋喋不休，她捂住腦袋，“太吵了。”
“我就說吧，裝備齊全點，準沒錯。”
一個更熟悉的聲音響起。
趙羽卿的僵硬更明顯了。
“快走快走。”
趁他們的注意力沒擴散，趕緊走。
不然被發現後肯定免不了一頓碎碎念。
手被拉住，鐘淮序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放鬆下來，任由她牽著離開。
護目鏡下的鳳眼緊緊看著兩人相握的手，眼神格外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