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還不快到我身邊來。”女人突然朝著鬼娃怒吼,剛剛還抱著亨利大叔一陣亂親的嬰兒像是突然魔怔似的,頭緩緩抬起,雙眼瞳孔像是血染的琥珀。
身上再次開始釋放出黑紫色的氣。
我感覺這就是詛咒之力。
嘣!
我側身,孩子砸在牆上,兩隻小腿一蹬,如同彈力球再次撞向我。
我被逼得再次狼狽閃躲。
對他的身份有猜測,我實在無法動用剛剛長出來的魚鰭,心念一動,魚鰭竟自動收了起來。
這功能還挺智能。
我摸了摸光滑的手臂,露出滿意的笑容,但是很快笑容就消失在臉上,女人和鬼娃的同時攻擊讓我應接不暇。
閃躲,格擋。
鬼娃的身體在房間內不停碰撞彈跳,他的詛咒對我來說已經沒用了。
“一個將死之人,還在這裡垂死掙紮。”女人手裡的彎刀再次砍向我,她的身法靈巧,而我隻是以純粹的速度閃躲。
向後仰倒,我躲掉彎刀的同時,也讓鬼娃後續衝擊的對象變成了女人,閃躲不及,他們兩人直接撞在一起。
女人被撞飛了出去,鬼娃仿佛也失去了目標,他歪頭看向麵前的情況,轉身又慢慢地爬到亨利身邊,身上的紫黑色氣體已經散去,伸手拍打著亨利肉肉的肚子,發出“咚咚”的聲音。
似乎對自己找到的樂趣相當滿意,鬼娃止不住地笑,就連眉眼都彎成了小月牙,琥珀色的眼珠也不再血紅。
看來,沒了女人的操控,這個孩子是可控的,至少他相當親近此刻昏睡的亨利大叔。
頗有一種父慈子孝的既視感。
我專心攻擊女人,避免她再有餘力去召喚鬼娃。
她的彎刀朝我刺過來,我在牆上翻滾著閃躲,彎刀的弧度順著牆麵勾起,直接穿透我的皮膚,痛覺此刻仿佛同時觸發,讓我冷汗直冒,狼狽滾地之後,一個魚鰭直接穿透了女人的身體。
不是我的。
蒼麟站在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渾身是血的我搖頭道,“你現在太弱了。”
我幾乎沒有力氣跟他探討自己是否虛弱的問題,隻是指了指旁邊的鬼娃和亨利大叔,“他是詛咒……”
也不知是失血過多,還是放心,那根緊繃著的弦就在話沒說完的那一刻斷了,靠著牆躺下或許是我對自己最後的溫柔。
“哎,這次可算是從鬼門關繞了一圈又回來了。”
“還得感謝隔壁床那個小姑娘。”
“嘖,要是老身再年輕個20歲,一定會追她。”這油嘴滑舌的聲音,好像是二號。
“兄弟,我可是聽說上一個追她的吸血鬼,如今已經變成一灘血水了,你想象自己有沒有這麼大的命。”一號戲謔道,“其實從她對抗吸血鬼我們就該知道,她不會是個孬的,怎麼可能跟其他社區合作呢?真是,不符合邏輯。”
“還不是你說她貪財,恐怕會在利益麵前低頭。”二號毫不客氣道,“以我來看,這所謂的貪財,隻是這小姑娘的偽裝。
再說,人生在世,誰不要賺錢立身?”
“啊!”
“你們天天聊八卦,知不知道很影響人睡眠啊!”我真的是,沒有力氣吼,不然一定讓他們見識一下艾爾版的河東獅吼。
拉開隔床的簾子,看到倆原本硬挺挺被綁在病床上的倆中年大叔,如今也是氣色紅潤,一個坐著削蘋果,一個拍打著自己的大腿,好不愜意,就像是公園裡遛彎下棋的大爺。
“不至於,我們倆隻是今天聊,平時可忙了,忙著工作,忙著釣魚,根本沒空聊八卦。”二號衝我微笑道。
“對,小姑娘,你雖然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但是也不能隨便冤枉我們,你看我們這愛崗敬業、不苟言笑的性格,怎麼可能天天聊八卦呢?”一號故意壓低了他低沉的聲音,想要表現出沉穩感。
我氣得蹭一下就從床上坐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