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著哈欠,硬是等太陽曬到腳丫子,才從床上起來。
“怎麼沒睡好麼?”蒼麟剛剛做好了早飯,我熟練地接過一份,開始講述昨晚的經曆,“感覺昨晚做了一串連環夢,一會兒是螃蟹變醫生,一會兒是大狗狂戰鹿獸人。”說著我拿上一塊烤好的麵包抹黃油遞給對麵的塗塗,“還夢到你了呢!試試這樣吃,很不錯。”
說話間,平日裡睡到中午才醒的茶茶像是受到了食物的召喚,從它的窩鑽進了我的懷裡,伸出兩隻小爪子從我的餐盤裡拿起一塊火腿,小口地吃起來。
看它吃飯的模樣,對照昨晚那狂躁的大黑狗,我立刻打消了腦海裡最後一點不切實際的聯想。
茶茶這麼可愛,怎麼可能變成兩米高的鬼獒呢?
那一定是連環夢。
茶茶的業務從無人問津到上慶典,我也算是幕後推手。
此刻的我正熟練地推著手推車,占好攤位。
這裡剛好可以看到舞台斜後方,茶茶今天穿了一身銀白拚色的西裝,一條暗紋的深灰色領帶壓下了全身浮躁的顏色,既亮眼又不顯俗氣。
“下麵歡迎我們的脫口秀網紅,茶茶!”莉娜熟練地帶動著觀眾的情緒,給予茶茶表演上的支持。
“老板,給我們來一套夏日黃昏。”一對小年輕走到我麵前,這模樣麵熟得很,他們的長相與當初砸我家玻璃的那倆小年輕重合。
“一共48,我給你刷過去了。”少女接過我手裡的酒水,靠向自己的男朋友,衝我撒嬌,“老板,過去的事,我們有不對,已經認錯認罰了,你就彆計較了好不好?”
咦?我沒有想到,他們還會光顧我的生意。
不過,這倆小年輕都放下了,我也沒有理由抓著不放。
此刻,我的眼神穿過他們看到了站在對麵的黑西裝光頭男,儘管長相不一樣,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是那個保鏢。
站在他身邊,長相俊美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副金框眼鏡,有一種儒雅的氣質,卻讓我感覺異常危險。
他身上那種陰鬱的氣息,仿佛能夠化作實質的兵器,斬斷路人的生機!
“老板,你這裡剩下的酒都給我吧。”但是他卻給我帶來了生意?對此我隻能……笑臉相迎。
“一共是960塊,掃碼支付麼?”這種大額支付,我怕對方給假幣。
聽著某寶到賬的聲音,我露出了真心的微笑,“這個紙箱子給你們,我可以幫忙送到車上。”拖著我的小推車,給予這種服務是我該做的。
“老板,你,是不是有點困?”這什麼話?數錢讓我精神倍兒棒!
突如其來的倦意讓我警覺,但是很快我就癱軟下來,失去大部分意識。
“就這,挺容易弄的。”說話的應該是那個付錢的男人,可是我的眼皮卻像是被強力膠粘住,根本分不開。
“之前哈爾和我都沒抓到她,挺能跑,據說還是這社區裡的新人。”保鏢的說話聲讓我明白,他們在背後調查我。
“幽月迷穀社區,有大佬,你們彆在那裡動手啊。”付錢的男人似乎對我們社區有認知,我的身體雖然無法移動,但是非常想知道他所說的大佬是誰?
“謝先生,我往後就聽您安排。”保鏢選擇在這個時候拍馬屁,看來是對這個男人相當認可,“這個女的能不能算一個?”
“行啊,算你的業績。”謝先生一錘定音。
當車上的風吹起,像是耳光啪啪啪地甩在臉上,疼痛感讓我的意識逐漸回籠,一抬頭就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亨利大叔,你怎麼又重操舊業了?”
他抬了抬鼻梁上的墨鏡,正準備說什麼,鬼娃哈哈從他懷裡探出頭,衝著我笑,這表情有種下一秒就把你拆了吞下去的意思。
我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這不是最近有許多女孩失蹤,我們就追蹤到這條線。”亨利大叔一邊開車一邊說,“也不是我說你,怎麼老往這些事裡摻和,一個女孩子家家挺危險的。”
或許是有了孩子,亨利大叔變得更溫暖了,他竟然分辨出我的性彆了?
不過,事實是,“明明是這些事老發生在我身邊,我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不是進門的姿勢不對,惹到哪尊大佛了。”
亨利大叔哈哈一笑,吹起了口哨,“既然遇到了,我就不能把你送過去冒險。”
“我們回慶典去!”
車子在前麵的路口掉頭,按照我的建議重新回到慶典上。
他們兩人到慶典,主要目標不是我,否則,此刻也不會隻有亨利大叔在車上。
整個慶典數百人的會場,他們究竟想做什麼。
就在汽車臨近時,天空中有禮花炸響,那是,慶典的固定節目:在閉幕的時候,朝著天空打出二十四發大禮花。
絢麗的顏色在天空中勾勒出菊花一樣飽滿的圖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