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培訓的第三天，我能直觀感受到身邊的投資氛圍越來越濃烈。
除了偶爾來訪的客人，大多數培訓的員工都開始了虛擬盤或是實盤的操作。
就連前台的小姐姐周周也會經常來我們培訓室裡看盤。
“你也炒麼？”我看向周周，她淺笑道，“是啊，在公司跟著老大做一點。聽培訓師說你們這一期是最出色的，就想多來旁聽、旁聽。
據說，艾爾你的操作比較穩，而另外兩位更是有大將之風。
短短兩天就有了15的實盤盈利。”
另外兩位正是兩人湊在一台電腦前的林衍舟和蘇若瑤，從食堂那天開始，他們兩人就像是戀人般黏在一起。
正在電腦前修改投資分析建議的李楓抬頭看向我，似乎在說，“你說的都會輸，恐怕不會實現了。”
我聳聳肩指了指手環。
意思是：時間能證明一切。
等到實盤操作的第六天，大夥兒都分配了拉客戶的任務，不管是操盤手、行政人員還是分析師。這跟進公司培訓的說法完全不一樣。
“我們隻是為了讓員工更快地融入公司，你們之中的林衍舟和蘇若瑤兩位就很好，他們自己開的單就能保證他們提前通過這一輪的測試，希望大家再接再厲，向他們學習。
為了鼓勵他們這樣的優秀員工，我們公司特批了一人一千的獎勵，會隨這個月的工資發放。”
想要反抗的幾個員工在看到公司給兩個同期員工發放獎金的時候，就沒有再說什麼。
誰來工作不是為了賺錢？
如今有了新的方向。
我的眼神跟隨前台周周到了蘇總的辦公室，蘇亦盛，那個喜歡穿休閒西裝的男人坐在單人50平，能觀江景的辦公室裡，平時也甚少出門與員工溝通，這就多了一層神秘感。
“老大，我是真的不太會操盤，可不可以將賬戶委托給你操作。”
“小周啊，我們的關係。”
話止於此，我這隔牆聽音的能力，卻聽不到接下來的低語。
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艾爾，你也有事找蘇總麼？”蘇若瑤拿著一份文件經過我身邊，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仿佛已經看清了我的價值，就沒再對我有過好臉色。
畢竟，我這種需要打工賺錢的人與他們這種拿壓歲錢投資的人，本就不在一個層級。
“啊，我在……”這個打擾我聽八卦的蘇若瑤，真是很不討人喜歡。
“學姐，我剛剛去財務處申報費用了，你來這邊。”李楓的突然出現替我解圍。
我看著李楓疲憊的模樣，有些好奇道，“你最近做什麼了？怎麼看上去這麼虛。”
李楓搖了搖頭，“艾爾姐，今天下午，你請個假吧。”
請假？
那，也不是不行。
我一個人走進商場，想著最近的一筆工資下來，也有個一千塊，再加上最近股市翻紅讓我的投資從浮虧狀態抵達浮盈，可以好好地消費一圈。
就先從這家運動品牌打折促銷的倉儲式商場開始逛起吧。
計劃是：買一套瑜伽服用於上課。再買一套衝鋒衣用來爬山，旅行。
反季清倉活動，夏季衣服全部三折起。
花車裡的衣服更是特價促銷。
開啟買買買模式。
運動短褲，穿著涼快，買。
網球褲裙，可以搭配poo衫，穿著跑步青春靚麗，買。
這性感的白色泳衣，竟然還配了網紗，那穿著和閨蜜出海，不得美到冒泡？再買。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響起，一個陌生號碼，我接起電話，那頭傳來周周的聲音，“艾爾，實在抱歉在請假時打擾你。
蘇總說這件事必須你親自過來一趟。”
我將手裡的衣服交給店員，轉身走進了對麵辦公大樓的電梯，14樓x外彙投資公司。
剛走到門口，前台的周周並沒有在工位上。
整間辦公室異常地安靜，隻能聽到打印機在工作的聲音。
光亮掃過，我並沒有打開打印機的興趣，路過培訓教室，裡麵的人都在，他們探討著什麼，就像往常一樣，隻是，沒有聲音傳出。
這情況，就像是帶藍牙耳機跳廣場舞的老太太們，邁著整齊的步伐在演繹一出默劇。
讓我請假的李楓肯定知道些什麼，我看過去，他的工位上沒有人。
就在我轉身想要靠近那最可疑的單人辦公室時，門啪一聲被推開，蘇亦盛從裡麵走出來，他看向前台周周的眼神可算不上清白。
周周看到我時，第一時間捂嘴，瞪大的眼睛仿佛在問：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