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內容中提到的準備讓我有些想法，但是這個想法很快就從腦海裡溜走，抓都抓不住。
“這是今天的工錢，總共45單，230塊。”老板將工資結算成現金給我。
“老板，這個電話可以打到社區外麼？如果我想要采購外麵的商品。”我早就想好了借口，實則是想要了解這個地方的“自由範圍”。
聽到這話的老板撓撓頭，他想說什麼，又看了一眼屋頂上的弧形攝像頭，最終隻能憨笑著擺手道，“我們這些人哪兒能接觸到外麵，好好在這裡活下去就相當不易了。”
這句話看似隨意，還是透露了一些消息：1.除了我們這些人，還有一些人能接觸到外麵。2.在老板看來，活下去並不容易。
即便晚上有腦殼短路的機器，但是這裡白天工作，晚上睡覺，也算是安靜。
“小艾，我今天給你帶了一盒鍋貼。”小沫的工資雖然不高，總能填飽肚子，餐廳老板也很會做人，經常把店裡的菜做成當天的美食分給員工。
我看著煎得晶瑩的餃子，吞了吞口水。
那韭菜的香氣夾雜著鍋氣在外賣盒打開的一瞬間讓我忍不住伸手抓起一隻，直接喂進嘴裡。
食物在唇齒之間研磨，然後順進腸道，這簡直太幸福了。
我將從老板那裡換購的大瓶礦泉水遞給她，又從袋子裡拿出一個小蛋糕，“聽他們說女孩子都喜歡吃這個。”
小沫看到我拿出的小蛋糕愣了一下，她接過蛋糕道，“果然，你也想要除掉我。”
同這句話一起的是腹部傳來的絞痛。
我痛得額頭冒汗，趴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小沫將蛋糕丟進了垃圾桶裡。
她跑到我身邊，在我的口袋裡摸索著我的錢。
看到三百塊，她的臉都笑開了。
“你的確比我掙得多，可那又怎樣呢？”小沫笑著道，“你連這裡的遊戲規則都不知道，還想要跟我一起努力。真是愚蠢。”
遊戲規則？
果然，我遺漏了非常重要的信息，模糊中，我緩緩閉上了眼，耳邊傳來小沫猖狂的聲音。
“我故意瞞著你的，我們是競爭關係，她們將信息告知我，讓我轉達給你，這本身就是一個笑話。”小沫的話還在不斷傳來，她在這個地方，大概也很孤獨吧，所以願意對著一個將死之人多說些話。
“我的對手就隻是你，隻要想辦法除掉你，我就能勝出，從這個該死的地方離開，回到原來所在的地方。
我也不會對你感到愧疚，畢竟沒有你的要求，我根本不會被牽連下界。
來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偏遠地區。
真是惡心透了！”
她絮絮叨叨，“我還差點死了，要不是你這個掃把星，我怎麼會？你救我又怎麼樣？假惺惺的蠢貨。”
我閉上眼，感受自己此刻的憤怒被某種平靜取代，這就是人死的過程麼？仿佛這一切都沒有意義，麵前這個氣得跳腳的小沫既可憐又可笑。
但是，我反手握住了她的脖子，直接將她甩在鐵皮箱上，哐啷啷！是身體撞擊鐵皮箱的聲音。
她痛得蜷起身子，像隻燙熟的蝦。
在她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我一把搶回了自己的錢，不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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