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等人看得心頭一緊!
然而,麵對這致命一爪,胡醉酒眼中醉意瞬間消散,隻剩下冰冷的清明和一絲……疲憊與悲哀。
他沒有閃避,反而迎著爪影,看似笨拙實則精準地一記斜跨,身體如風中柳絮般詭異一扭,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心口要害。
同時,右手如同鐵鉗般閃電般探出,手腕一翻,狠狠切向柳三娘的手腕脈門!
這一下反擊,看似狼狽倉促,卻蘊含著極其高明的搏殺技巧和強大的力量,後發先至,刁鑽狠辣!
柳三娘顯然沒料到醉醺醺的胡勇反應竟如此之快,招式還如此老辣!
她臉色微變,爪勢一收,手腕如同靈蛇般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翻折,險險避開破瓷片,同時另一隻手掌無聲無息地拍向胡醉酒肋下空門,掌心粉紅氣勁吞吐,帶著一股甜膩的腥風!
胡醉酒似乎對毒掌早有預料,另一隻空著的手肘猛地向後一撞,如同攻城錘般砸向柳三娘拍來的手掌!
“嘭!”
一聲悶響!勁氣四溢!
兩人身影一觸即分。胡醉酒蹬蹬蹬連退三步,臉色一陣潮紅,喉頭滾動,似乎強行咽下了什麼。
他肋下的粗布衣服被掌風掃過,竟然腐蝕出一個小洞,邊緣泛著詭異的粉紅色。而柳三娘也飄然後退一步,手腕處傳來一陣酸麻。看著胡醉酒的眼神充滿了驚疑不定:“你……你的‘醉八仙’……竟然還沒荒廢?!”
“哼!收拾你這妖婦,綽綽有餘!”
胡醉酒強壓下翻騰的氣血,冷聲喝道,但氣息明顯有些不穩。
柳三娘的實力,本就隻是稍遜他而已,這些年借助清平教的資源,提升得極快,恐怕已至八境,而且那詭異的毒掌和身法,讓他應付起來頗為吃力。
所以剛才那一下硬拚,他看似逼退了對方,實則已經吃了暗虧,毒氣已然入體一絲。
“大言不慚!今日就讓你這醉鬼徹底醒醒酒!”
柳三娘戰意更熾,眼底粉色一閃,周身氣勢暴漲,桃紅紗裙無風自動,顯然要動用更強的手段。
工坊內氣氛再次降至冰點,兩大高手對決一觸即發。
墨家姐妹和白淺已是瑟瑟發抖。
“夠了!”
秦放一步踏前,擋在了胡醉酒和柳三娘之間。
“嗯?”
柳三娘淩厲的目光瞬間鎖定秦放,無形的壓力如同山嶽般壓下:“小子,你想找死?”
秦放不卑不亢地直視柳三娘,語氣平靜:“這位……柳舵主是吧?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您應該比誰都懂。”
柳三娘微微一怔。
秦放繼續道:“胡前輩的話雖然難聽,但未必沒有道理。清平教如何,我們外人或許不知全貌,但您自己心中當真沒有半點疑慮?至於您二位之間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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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掃過胡醉酒和柳三娘,緩緩道:“情之一字,最是難解。您投入清平教,或許是為求武道前程,但這份前程,是用舍棄曾經的情分換來的。如今您武功高了,地位有了,可午夜夢回時,當真沒有一絲後悔?”
“胡前輩終日醉酒,看似頹廢,何嘗不是心中那份真情無處安放,隻能借酒消愁?您今日就算真殺了他,除了一時痛快,又能得到什麼?是能換回曾經的情意,還是能讓您的心境更上一層樓?”
秦放的話,是通過ds的分析之下得出的結果,如同重錘,一句句敲在柳三娘的心上。
她豔麗的臉龐微微抽動,眼中的殺意和戾氣漸漸被一種茫然和掙紮所取代。她看向胡醉酒,那個曾經意氣風發、讓她傾心的男人,如今卻如此頹唐落魄。
而這一切,似乎都與她當年的選擇脫不開乾係。
胡醉酒聽著秦放的話,渾濁的眼中也泛起一絲漣漪。他猛地灌了一口葫蘆裡所剩不多的酒,辛辣的液體灼燒著喉嚨,也仿佛灼燒著回憶。
他看著柳三娘,聲音沙啞而疲憊,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清醒:
“情?嗬……柳三娘,你問我為何醉?世人皆道我胡勇是個爛酒鬼,自甘墮落。可他們哪裡知道,我愛的,是當年那個會為我縫補衣裳、會因為我練功受傷而掉眼淚的清純麗人,不是如今這個滿身脂粉、心機深沉、甘為清平教爪牙的極樂仙子!”
他仰起頭,看著工坊的屋頂,仿佛透過它看到了浩瀚星空:“這世界人人求長生……嘿!千年來,星辰祖師驚才絕豔,太祖雄才大略,他們得了長生嗎?逍遙女王、國師,天選者又如何?他們能長生嗎?”
“到頭來不過是黃土一抔!世人汲汲營營,爭權奪利,求仙問道,自以為清醒,實則都醉在這長生不死的虛妄大夢裡!”
“世人皆醉……”
胡醉酒掃過柳三娘,又看了看自己腰間的酒葫蘆,自嘲一笑:“嗬……我不認為我獨醒,我也醉。隻是我醉的,是這世上再也尋不回的真情。我醉的,是這漫漫長生路,終歸一場空!與其在那虛無縹緲的長生夢裡掙紮,不如醉在這一場短暫卻真實的人生裡,至少……醉夢裡,還能偶爾看見當年那個愛人的影子……”
這一番話,如同驚雷,炸響在每個人心頭。
長生?真情?虛幻?真實?
柳三娘臉上的殺意徹底消散,她怔怔地看著胡醉酒,看著他眼中深不見底的悲傷和那近乎絕望的清醒,看著他手中那個承載了太多痛苦和回憶的酒葫蘆。她精心修飾的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鮮紅的蔻丹下滲出點點血珠也渾然不覺。
是啊……長生……她投入清平教,拚命往上爬,不就是為了那虛無縹緲的長生和力量嗎?
可得到了什麼?是越來越冰冷的心,是越來越遠的距離,是眼前這個曾經深愛自己、如今卻視自己如蛇蠍的男人……
“勇哥……”
柳三娘的聲音第一次失去了那種妖媚的腔調,帶著濃重顫抖和哽咽。
胡醉酒卻不再看她,隻是疲憊地揮了揮手,仿佛驅趕一隻煩人的蒼蠅:“走吧,柳舵主。你我之間,早已恩斷義絕。今日看在……看在過去的情分上,我不與你計較。日後江湖再見,便是陌路,生死各安天命。”
柳三娘站在原地,臉色變幻不定。
最終,她深深地看了胡醉酒那頹唐的背影一眼,眼中似有晶瑩閃過,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猛地一跺腳,身影化作一道桃紅色的輕煙,無聲無息地消失在工坊門口,如同她來時一般突兀。
隻留下工坊內一片死寂,和那濃鬱得化不開的酒氣、硝煙味,以及……彌漫在每個人心頭,關於長生與真情、醉夢與清醒的沉重思考。
墨若煙大眼睛裡滿是迷茫,墨如夢縮在妹妹身後,眼神若有所思。
白淺看著胡醉酒孤獨的背影,又看看秦放平靜的側臉,心中波瀾起伏,醫者之心讓她更能體會那份情殤之痛與人生虛無的蒼涼。
秦放輕輕歎了口氣。這九州大陸,比他想象的更加光怪陸離,也更加……無奈。
他走到胡醉酒身邊,看著這位頹唐的高手,想說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胡醉酒卻仿佛知道他在身邊,頭也不抬,隻是舉起酒葫蘆晃了晃,裡麵傳來空空如也的聲音。
“小子……有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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