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結束,翎兒坐起身撫掌稱讚:“兄長能文能武,開得了酒樓,進得了廚房,如今更是撫得一手好琴,日後哪個女子要是嫁給你,可有福了。”
青佑眸色深深,但笑不語。複又彈了幾曲,未幾,他兩手各執一酒壺走出船艙,在翎兒身旁坐下,遞給她一壺。
翎兒唇角揚起,接過酒壺置於鼻尖輕嗅,似有疑惑:“嗯?桃花釀?”
“你試試,下午臨時讓酒樓掌櫃,複又蒸餾了一道。”
隻輕描淡寫一句話,可翎兒知曉如此得花費不少精力,隻因她一句話,他便做到如此,一股暖流自心間緩緩淌過。
“清冽甘醇,讓你費心了。”
“能讓酒樓盈利之事,我自然要上心,你的主意很不錯。”
方一言罷,青佑心中便覺後悔,什麼勞什子的盈利啊.....自己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翎兒打趣道:“不愧是生意人,小的五體投地。”
“嗯,盈利了,你便等著分紅吧。”
“折成酒可好?”
青佑......
“哈哈。”
隨後二人放了兩盞荷花燈,便仰望著夜空對飲閒談,任由畫舫在湖中晃晃悠悠,隨波而流。
當翎兒昏昏欲睡之際,耳邊傳來絲竹之聲,其間還夾雜著女子的嬌嗔聲,和男人豪爽的大笑聲,原來不知不覺間竟飄到了一艘豪華的畫舫附近。
翎兒困意全消,麵龐上浮現出一抹戲謔的笑容,這是遇上花船了吧?雖未能目睹船上的景象,但也能想象出,上頭應當是怎樣的一幅旖旎畫麵。
青佑顯然也聽出了端倪,眉頭緊蹙,眼含警告瞪了眼滿麵興味的翎兒。翎兒當即悻悻收斂了臉上戲謔的笑容,隻一雙大眼睛仍滴溜溜直轉,透著一股機靈勁兒。
青佑複又失笑,點了點她的額頭,幾步便至船尾,意將畫舫劃走,不能再任由它朝對方靠近了,免得教壞某個小姑娘。
翎兒聳聳肩,沒戲可看嘍。
然而,等了片刻,青佑不僅沒有將船劃遠,反而緩緩靠近了那艘花船。
翎兒心生疑惑,回頭便見青佑一臉肅正,正側耳聆聽。
難得見青佑如此嚴肅,若非事有蹊蹺。翎兒便不再出聲,靜默一旁。
畫舫上之人正用外族語大言不慚道:“這麼多的美人,如此多的美酒佳肴,還有這一片肥沃的土地,該是我們的,由我們來享用才是。”
“左臣,你喝多了,慎言。”
“怕什麼?這群無腦之輩,至今我仍未發現一個景國人,能聽得懂我們東莫語,說再大聲又無妨。”
“他們還搞這麼熱鬨的慶祝活動,不久我要讓他們,匍匐在我腳下,任我予取予求。”
須臾,青佑不動聲色將畫坊劃遠,直至岸邊方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