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兒回府的第一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兩姐妹多日不見,自有談不完的體己話。
直至晨曦微露,倦意襲來,二人才不得不沉沉睡去。
正午時分,福壽堂內,香嬤嬤侍奉著福老夫人用午膳,她麵含笑意道:“兩位姑娘此刻尚未起身,估摸要到午後了。久未見麵,二人總是有說不完的話。”
福老夫人亦微笑著應道:“她二人感情甚篤,我觀之比那親生的亦不遜色。便由著她們去吧,如此自在的日子還能有幾年。”
“要說,還是老夫人仁慈,她們能有您這般寬容的長輩,實乃前世修來的福分呢。”
“你這張嘴,慣會說些討喜的話。須知長不慈則幼不敬,這些個都是相互的。”
香嬤嬤道:“老奴不明那些大道理,隻知曉您不僅心地善良,且胸懷寬廣。”
福老夫人哈哈大笑道:“欲求自在,心須寬廣,心寬福自來。”
“有幾家婆母能似您這般,大夫人十幾年來未曾為府中添丁,您非但未為大爺納妾,還親自攜大夫人燒香拜佛。依老奴之見,定是佛主被您的虔誠所感動,故而賜予我們府上兩位小少爺。”
福老夫人失笑道:“又拿話哄我開心呢,煜堂與逸雪自幼感情深厚,他們之間容不得第三人。當初亦是他親自前來懇求於我,此生絕不再納妾。
至於能得兩位小少爺,乃是佛主的庇佑,亦是他們夫婦二人努力的結果,與我又有何乾。”
“您看看您,受累的是您,到頭來把那什麼功勞都藏起來,老奴沒讀什麼書,不會說話,但就是這麼個意思。”
老夫人笑著擺了擺手:“你若還不會說話,這滿府都成啞巴了。”
“老奴全當您是誇我了。”
老夫人:“對了,我倒想起一事來,知府夫人送來的帖子,與府中舉辦春日宴,是這幾日吧?”
香嬤嬤趕忙回道:“正是,十八那日。”
“正好翎兒丫頭回來了,也讓她一並去瞧瞧熱鬨。我看她這次回來不僅越發標致了,連氣度也大不一樣,讓她看著湘瑩那丫頭,也能讓人放心一些。”
知府家的二公子已至適婚之齡,此番知府夫人設宴款待有頭有臉且相熟之友,亦存相互端詳之意。
福湘瑩今歲正遇及笄之年,眼下自是該相看起來。年後,便隨大夫人參加各世家的宴會,畢竟城中門當戶對之青年才俊實不多見。
從前福湘瑩最不耐煩參加宴會,她心中清楚,無非借各種名義舉辦的相親宴罷了。
而今知曉有翎兒相陪,倒是生出幾分興致來,屆時正好讓大家瞧瞧她有如此優秀的姐姐,如此想著倒是生出幾分期待來。
幾日之後,二人裝扮妥當,準備前去赴宴。
翎兒深知宴會的目的,不願引人注目,隻做簡單大方的裝扮。一襲淺藍色裙子,發上僅簪了一支青佑所贈的蝴蝶流蘇步搖。
福湘瑩則受大夫人之命,被丫鬟好一番精心裝扮。水粉色裙子襯得她如粉嫩桃花,嬌俏動人。
青佑親自駕了一輛馬車,將三送至知府門前:“夫人,到了。佑便先回了,待宴會臨近結束,屆時再來接你們。”
後頭馬車下來幾個丫鬟婆子,將三個主子分彆扶下馬車。
宴會要到午後方能結束,大夫人知曉青佑還有諸多事情要忙,站定後道:“你便安心去吧,若是忙不過來,不必親自來,打發馬夫前來便是了。”
“無妨,接你們也是正事,佑會安排妥當的。”
臨行之際,他抬頭掃視一眼知府大門,心中莫名竟湧起一陣不安之感。
複又將目光落在翎兒身上,二人目光不期而遇,翎兒揚起笑臉衝他擺擺手。
青佑亦微笑著頷首,這才隱下心中那點不安,駕車離開。
與此同時,知府陸大人之書房中,正款待一位自上京而來之貴客。
此人非他,正是不久前現身江南一帶的錢公公。
他此番身負重任而來,上頭那位催得甚急,故爾他人才抵達清遠府,便馬不停蹄來尋陸大人。
將手中臨摹的花神圖交與陸大人,托他幫忙一同尋找餘下七位花神。
身為當地父母官,若得他相助,定然事半功倍。
知府心下了然,明眼人皆知所謂尋找十二花神,不過是那位的托詞,其真實目的不言而喻。
心中雖反感,卻也無奈,隻得臨危受命,接下此棘手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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