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逸雪定定地凝視著福煜堂的神色,隻見他聽完鄧氏所言,眉頭緊蹙成一個“川”字。
這是心疼了?
嗬,古逸雪心中暗自冷笑。
“義父,你們快看,孩子痊愈了。”
“翎兒?”
“大小姐,你怎麼在這?”
“義母,您怎麼也來了?”
幾道疑惑之聲同時響起,鄧氏之聲猶顯尖銳。
翎兒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道:“嬸娘這話問得奇怪,我為何不能在這?”
鄧氏臉色不自在,尷尬一笑:“隻是有些意外,有些意外......”
翎兒心中冷哼一聲,果然沒安好心,這是見不得義母安好,不知從何處得知的消息,便迫不及待地帶人前來捉奸了,可笑至極的是,事情尚未查明,便匆忙出手,實在愚不可及。
古逸雪見翎兒在此,心中的一塊巨石驟然落地,這才舉步邁入院子。
薛府醫提著藥箱自堂屋走出:“爺,小公子受寒,腸道痙攣致上吐下瀉,並非中毒。老朽在其神闕穴施了一針,敷了膏藥,十二時辰後取下即可。”
“好,我已知曉,有勞薛老,您先回龍舟湖吧,那邊離不開人。”
“好,我這就過去。”
“薛大夫也在?”
“見過夫人。孩子隻是小恙,你們儘可放心。”
古逸雪表情不自然地點點頭,看著府醫提著藥箱離去。
再回頭看到翎兒抱著的那個七八個月大的孩子,那眉眼……當即和她腦中的某個人重合。
原來如此。
嗔怒地瞪了一眼福煜堂:“孩子病了,你個爺們在這能幫上什麼,長輩們還等著你主持今年的比賽,這邊既無事了,你快先回去吧。”
福煜堂輕咳一聲,心知此事無法再隱瞞,隻得湊近古逸雪低聲道:“雪兒,知曉你與紀夫人交好,故而才瞞著你,你也知曉皇紀對她甚是懼怕,回頭我再和你細說。”
他輕拍了拍古逸雪的手,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甚至未曾看一眼一旁的鄧氏。
鄧氏卻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寒意襲來,糟糕,這下可捅了大簍子了。
她眼珠滴溜溜一轉,見翎兒在此,又瞧古逸雪一臉輕鬆的模樣,便知此事多半是一場誤會,心中恨得咬牙切齒。
“夫人,您看這事兒鬨的。您也知道我是一番好意,不想您被蒙在鼓裡,誰知好心辦了壞事,還望您莫要怪罪於我。呃,那個比賽想必已經開始了,我就不叨擾您了。”
話畢,她腳底抹油快速溜走。
留下古逸雪隻得尷尬一笑。
走出沁芳居,翎兒攙扶著古逸雪緩緩而行,將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於她。
“翎兒,此番多虧你機敏,今日若不是見你在此,恐怕要鬨出一場大笑話來。”
“那鄧氏看著就心懷不軌,我便多留了個心眼,義母日後可要多加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