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水庵清幽寧靜,為香客準備的禪房前,皆栽種著一片紫竹。
古逸雪和薛素蘭向來喜歡在此處相聚。
二人虔誠地拜過觀音,燒過香後。
午後便在禪房外的廊下盤腿而坐,泡上一盞清茶,聆聽清風吹過竹葉的沙沙聲,嗅著嫋嫋升起的檀香,令人心境平和、心曠神怡。
一旁侍奉的丫鬟忍不住揉了揉眼睛,隻覺得眼皮愈發沉重,打了一哈欠後便緩緩趴下昏睡了過去。
隨後古逸雪二人也同樣昏倒在地。
院外兩個守門的婆子被人敲暈,拖到一旁的草叢中,隱藏了身形。
三條身影無聲無息地潛入院中。
一牆之隔的院子裡,鄧氏緊貼著牆縫,目睹眼前的一切,激動得幾乎要暈厥過去。
“真是天助我也。”
今日古逸雪有意與薛氏談心,隻帶了兩個下人跟隨,還選了如此僻靜之地,正好方便了鄧氏行事。
她的侄子認識不少三教九流之徒,輕而易舉便得了手。
隻要想到過了今日,那個高高在上的女人將永遠墮入泥潭,她就難以抑製地想要笑出聲來。
興奮讓她全身顫抖不已,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然而,她卻未曾察覺身後有人靠近,直到脖頸一陣刺痛,整個人軟綿綿地倒在牆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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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氏之夫福瑞祥,此次回鄉過節,他存了留在清遠之意,故而將他的小妾與小兒子一同帶回。
於福煜堂身側曲意逢迎,又得二叔公出麵說了不少好話,終是得償所願留在清遠,而今於織染坊任一小管事。
為博得福煜堂的好感,他行事愈發勤勉,每日一早到作坊,午時亦未停歇,仍在作坊中四處巡查。
方行至曬布場,便被一道聲音吸引了注意力。
“嘶,誒,你說這清遠就咱們東家一家姓福嗎?”
“嘿,你這剛來還不知吧,這外頭要是說到福家,那鐵定指的就是咱們東家,不過福家其他旁係也不少。”
“哦,那應該不是指的咱東家了。”
“你這話何意。”
“呃......”
“跟我還吞吞吐吐的,太不地道了。”
“哥,我就跟你熟,這事,我要說了你可彆往外傳。”
“彆磨嘰了,快說吧你,一會兒來人了。”
“昨兒個與幾個同鄉喝酒,聽二賴子在那吹噓,說明兒要去青水庵私會福家一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