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隱村,千手一族族地深處,一座獨立小院的籬笆牆邊。
晨光熹微,空氣裡彌漫著濕潤的泥土氣息和草木的清新。薑雲清小小的身體被包裹在一件特製的、帶兜帽的柔軟布袍裡,由植錦親自抱著,站在籬笆牆的陰影下。他烏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透過布袍的縫隙,好奇而專注地“看”著籬笆牆另一邊的景象。
這裡毗鄰千手一族的內部醫療班訓練場,也是植錦為他爭取到的“安全距離”。以他目前“重傷初愈孤兒”的身份和脆弱的身體,直接進入醫療班內部顯然不現實,但在外圍進行“無害”的觀摩學習,卻是植錦深思熟慮後的安排。
籬笆牆的另一邊,是一個寬敞平整的露天場地。場地中央,十幾名穿著統一墨綠色短褂、年齡在十歲到十五歲之間的少年少女,正分成幾個小組,在幾位表情嚴肅的醫療忍者指導下,進行著基礎的醫療忍術訓練。
“注意力集中!查克拉輸出要穩!像呼吸一樣自然!”一個臉上帶著刀疤、聲音洪亮的中年男性上忍藤田的副手,森川上忍)正在訓斥一組練習掌仙術的學員。那幾個學員滿頭大汗,掌心凝聚的淡綠色查克拉光團忽明忽暗,極其不穩定,按在作為練習對象的、被麻醉的兔子傷口上時,效果微乎其微,甚至讓兔子疼得抽搐了一下。
“查克拉不是蠻力!感知傷口的‘氣’!感受生命力的流動!引導它們去愈合,而不是強行去填!”森川上忍厲聲喝道,親自示範。他掌心瞬間凝聚起一團柔和穩定的綠光,輕輕按在兔子另一處傷口,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收攏、止血。
薑雲清的生命感知清晰地“看”到,森川上忍的查克拉在接觸傷口時,並非一股腦湧入,而是如同有生命的觸須,極其精細地探入傷口組織,精準地刺激著細胞活性,引導著兔子自身的生命力微弱的氣血)向傷口彙聚。這是一種“引導”和“催化”的技巧,雖然粗糙,卻已觸及了生命能量運作的邊緣。而那些學員的查克拉,則更像是在“衝刷”傷口,效率低下且造成痛苦。
另一組學員在進行解毒術的練習。他們麵前擺放著幾個小籠子,裡麵關著中了不同性質麻痹、腐蝕、神經)毒素的小型忍獸或昆蟲。學員們需要快速辨識毒素種類,然後施展對應的解毒術式。
“錯了!赤鏈蛇毒是血溶性神經毒素!你的水屬性查克拉稀釋術隻會加速毒素擴散!要用土屬性查克拉吸附,配合陽屬性查克拉穩定神經!”負責指導的女性醫療忍者名叫井音,是植錦的得力助手之一)嚴厲地指出一個學員的錯誤。那學員臉色發白,手忙腳亂地更換結印。
薑雲清注意到,他們的解毒方式非常“直接”和“屬性化”。辨識毒素主要依靠經驗、卷軸知識和查克拉屬性的試探性反應。治療時,也是用特定屬性的查克拉去“中和”或“驅散”毒素,對於毒素在生物體內複雜的病理變化如氣血逆亂、臟腑失調)幾乎沒有考慮。
還有一組在進行查克拉手術刀的控製練習。學員們屏氣凝神,指尖凝聚著極其纖細、閃爍著寒芒的查克拉細絲,小心翼翼地切割著鋪在木板上、薄如蟬翼的葉片,要求不能切斷葉脈。
“穩!準!查克拉的形態變化和精細控製是醫療忍者的命脈!手抖一下,在病人身上可能就是一條命!”指導的忍者語氣冰冷。
看著那些學員指尖顫抖、葉片不斷被切壞的窘迫樣子,薑雲清腦海中瞬間閃過前世手術台上自己操控柳葉刀時那種如臂使指的精準和沉穩。這個世界的查克拉手術刀,原理上似乎更“高級”能量化、可塑性更強),但在精細入微的操作層麵,尤其是對生命組織內部結構的理解上,似乎…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就在這時,訓練場邊的一陣騷動吸引了薑雲清的注意。
兩名千手忍者攙扶著一個麵色蒼白、右臂軟軟垂著、明顯脫臼的同伴,急匆匆地跑向訓練場角落的一個簡易處理台。
“森川老師!健太訓練時摔傷了,手臂脫臼了!”
森川上忍皺了皺眉,快步走過去:“慌什麼!小傷而已!”他示意傷者坐下,伸手抓住對方脫臼的右臂,動作乾脆利落,帶著一股軍人般的硬朗風格。
“忍著點!”話音未落,森川上忍手臂肌肉一繃,查克拉瞬間灌注手臂,猛地一拉一送!
“哢嚓!”一聲令人牙酸的骨節複位聲響起!
“啊——!”名叫健太的年輕忍者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額頭上瞬間布滿豆大的冷汗,整張臉都扭曲了!他的右臂雖然被強行複位,但劇烈的疼痛讓他渾身都在發抖,手臂肌肉也因為查克拉的粗暴衝擊而出現了明顯的痙攣和皮下淤血。
“好了!男子漢大丈夫,這點疼都忍不了!”森川上忍拍了拍健太的肩膀,語氣帶著一絲不滿,“去旁邊用掌仙術自己活血化瘀一下,休息半天就好了!”
健太咬著牙,忍著劇痛,在同伴攙扶下踉蹌著走到一邊,嘗試用還在顫抖的手凝聚掌仙術查克拉,效果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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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清晰地落在籬笆牆外薑雲清的生命感知中。
“粗暴…”他小小的眉頭不易察覺地蹙了一下。在生命感知下,健太手臂的情況一目了然:脫臼的關節雖然複位,但周圍的韌帶和肌肉在粗暴的手法下出現了細微的撕裂傷!更重要的是,森川上忍灌注的查克拉在強行複位時,如同蠻橫的攻城錘,衝散了傷處本就不穩的氣血,造成了局部能量查克拉)的紊亂和瘀滯,這才是劇痛和痙攣的根源!
在前世的中醫骨傷科,處理脫臼講究的是“巧勁”和“順理”。手法複位時,需要順著筋骨的走向,用巧勁引導錯位的骨節自然歸位,同時輔以推拿活絡周圍氣血,避免二次損傷。複位後,更需藥物外敷內服,活血化瘀,舒筋通絡,促進恢複。
而眼前這種純粹依靠蠻力和查克拉衝擊的複位方式…雖然快,但後遺症明顯,恢複期也會大大延長。
“如果…用查克拉模擬推拿手法中的‘柔勁’,沿著手臂的經絡走向,先疏導瘀滯的氣血查克拉),放鬆痙攣的筋肉,再以巧勁複位…”一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薑雲清的腦海!這個念頭,結合了他前世精湛的推拿正骨經驗,以及這幾天對經絡與查克拉關係的初步理解!
就在這時,意識深處沉寂的《神農百草經》虛影,封麵上的青銅篆文再次微微一亮!
【觀察實踐觸發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