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啊!一生隻能用五次!我居然在這兒糟蹋了一次!他越想越氣,那現在要怎麼出去?總不能為了爬個洞再變一次身吧?不行不行!
他目光掃向古三通身後那個幽深狗洞,眼珠一轉:罷了!小爺我能屈能伸,天牢都蹲過了,鑽個狗洞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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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搓搓手貓腰往洞裡鑽去。洞內狹窄潮濕,彌漫著陳腐土腥味。然而剛爬不到一尺,腦袋就地撞上堅硬巨石,用手摸索,發現前麵已被條石堵得嚴嚴實實。
他奶奶的!成是非氣得破口大罵,狼狽地從洞裡退出來,什麼鐵膽神侯!我看你是鴨蛋神猴!王八蛋!連個狗洞都封死,壓根沒想給我師父留活路!他對朱無視那點殘存敬畏,此刻化為鄙夷憤怒。
就在這時,古三通靜靜躺著的遺體,周身突然無聲燃起幽綠火焰,這火焰沒有聲響,隻是靜靜燃燒著。所過之處,衣物、皮肉、筋骨都如冰雪消融般化為輕煙灰燼,緩緩飄散。
成是非沒有驚呼,也沒有撲救。他靜靜站在一旁,定定望著那幽綠火焰,望著師父遺體在火焰中一點點消散。火光映照著他年輕的臉龐,神情是從未有過的肅穆。
師父...他低聲說道,我真的要走了。我成是非,從小到大街頭混飯,除了蘭姨,從沒誰像您這樣,不求回報,把幾十年的武功交修,全給了我...
他眼中忽然閃過一絲靈光。他整理了一下破爛衣衫,端端正正跪在幽綠火焰前。
師父,您待我恩重如山!我從小沒爹沒娘,連自己應該姓什麼都不知道...他聲音堅定起來,不如您就收我做乾兒子吧!我成是非在此立誓,從今往後,您就是我乾爹!我會把您當親生父親一樣供奉!您交代的事,兒子一定儘力去辦!
說罷,他再次俯身,額頭重重觸地,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
乾爹...兒子走了。有機會再回來看您。
他站起身,最後看了一眼即將燃儘的幽綠火焰,毅然轉身。
他環顧四周,鐵牌後麵那扇巨大石門沉重無比,根本無法推開。想到朱無視連狗洞都封死的陰毒,成是非心中鄙夷更甚。
他抬起頭,望向自己掉下來的垂直洞口,黑黢黢的遙不可及。
現在老子有神功了,總能飛上去了吧?他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雙足猛蹬地麵!
身體拔地而起,瞬間衝起三四尺高,然而離洞口還差著老大一截,力道已儘,他又狼狽落下。
嘖!還是不夠高,光力氣大不行,得有輕功!他拍著腦門,猛然想起古三通的話,立刻凝神靜氣,將內力提聚至雙目,凝神己身。
奇妙的感覺出現,意念所及,仿佛能到體內氣血奔流,經絡走向。他在身體各處掃過,果然在手臂內側皮肉下,到了關於身法提縱的圖文信息,旁邊赫然有幾個流動金字:「武當梯雲縱」!
這刻入神髓的功法精要,此刻如本能般湧入腦海。雖然從未練過,但那精妙心法口訣、運勁法門,竟在幾息之間被他領悟了六七分!
哈!有了!成是非大喜。他重新站定,深吸一口氣,將丹田浩瀚內力按照梯雲縱法門,凝聚於雙足足尖。
他輕喝一聲,雙足在地上輕點,整個人如離弦之箭,地一聲輕飄飄原地拔起。身形扶搖直上,輕鬆越過十數尺高度,穩穩落在當初掉下來的洞口邊緣。
哈哈!武當梯雲縱,走路好輕鬆!他得意地拍拍灰塵。回頭最後望了一眼下方那片被幽綠火焰映照過、重歸死寂的第九層牢獄,看著那堆孤零零的潔白焦骨,心中默念:乾爹,保重。
隨即,他深吸一口氣,運轉起刻在體內的另一門功夫——「縮骨功」。身體變得異常柔韌靈活,輕鬆鑽進狹窄垂直甬道,向上攀爬而去。動作靈巧迅捷,與下來時的狼狽已是天壤之彆。
成是非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漆黑甬道深處,隻留下漸行漸遠的衣袂摩擦聲。
天牢第九層,徹底陷入亙古死寂。
那塊銘刻鐵膽神侯的玄鐵牌,如冰冷墓碑矗立在永恒黑暗中。
地麵上,古三通遺骸焚儘之處,留下一小堆形態扭曲、焦黑如炭的骸骨靜靜躺在巨大鐵牌投下的冰冷陰影邊緣,顯得如此渺小卑微。
幽綠火焰早已消散,那個曾笑傲江湖、狂放不羈、最終為情所困飲恨而終的靈魂,連同他二十載囚禁的孤憤、半招落敗的不甘、對素心刻骨的思念與無法言說的懦弱悔恨,以及最後托付傳承的解脫,都已隨著無聲綠炎,徹底湮滅在這片永恒黑暗深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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