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是非聽得三姨娘辱及雲蘿,心頭火起。他指向金算盤和三姨娘:你們二位也趁早親熱親熱,因為——你們很快就要死了!
是嗎?三姨娘嘴角噙著冷笑,眼中凶光暴漲。她目光掃向成是非身後一個魁梧持刀大漢。那大漢得令,獰笑一閃,厚背鬼頭大刀挾著淒厲破風聲,直劈成是非後腦。
小心!雲蘿驚呼。成是非左手在雲蘿肩頭輕送,將她推離險境,自己則借力詭異貼桌側倒。
悶響,刀鋒擦著成是非鼻尖掠過,大刀狠狠砍入賭桌,木屑紛飛,刀痕深達寸許。
成是非倒伏之際,三姨娘玉足快似殘影,砰!砰!砰!鐵屐連環三腳,重重踹在他小腿上。原來這屐竟是鐵鑄,沉重異常。
成是非悶哼一聲。若非金剛不壞神功護體,這三腳足以碎骨。饒是如此他小腿也是劇痛酸麻。
三姨娘見未斷其腿,眼中驚詫一閃即逝,殺意更濃。她腰肢猛擰,身體後仰,右足如蠍尾倒鉤,帶著尖嘯由下而上直踢成是非太陽穴。這一式倒踢金燈陰毒刁鑽,若擊中則鐵石洞穿。
成是非心中警兆狂鳴。他雙腿絞旋,腰背擰轉,硬生生從桌麵彈起半尺。
呼——鐵屐擦額而過,成是非驚出冷汗,暗呼好險。
另一側,雲蘿被推開後未及站穩,立時被四五個持刀打手圍住。這些漢子雖無章法,隻憑悍勇猛劈亂砍,卻力大刀沉。刀光霍霍,瞬間將她逼得手忙腳亂。
雲蘿強壓慌亂,在刀鋒間閃轉騰挪。時而避腰斬,時而躲劈砍。玉掌翻飛,偶擊打手關節,雖不致命卻也令其刀勢稍緩。她身法輕靈,在數名莽漢圍攻下勉力周旋,卻也被逼得步步後退,漸近牆角。
小奴早在混亂初起時就被推到人群邊緣。她麵無人色,渾身發抖,知道自己不會武功反成拖累,趁眾人注意力分散,一咬牙便溜向大門,隻想逃出求援。
成是非瞥見雲蘿險象環生,心急如焚,右腿猛踏賭桌,隨著轟隆巨響,實木賭桌應聲炸裂。碎木、骰子、籌碼如暴雨激射。三姨娘被震得氣血翻湧,飄身後退。
成是非身形晃動,瞬間衝到雲蘿身前。那幾個打手隻覺眼前一花,勁風撲麵,未及反應便被巨力轟中。
砰!砰!砰!砰!
四聲悶響幾乎相連。成是非拳如奔雷,四個打手口噴鮮血倒飛而出,重重撞牆昏死。
他打倒最後一人,不及查看,一把抓住雲蘿胳膊,運力將她拋向高處氣窗:這裡太亂!你先走!
本欲送她安全出窗,奈何內力激蕩,出手力道失控。
雲蘿驚叫騰空,本能雙手死死扒住窗沿橫梁。人雖未墜,卻被高高吊起,雙腳離地丈餘。她懸在梁上搖晃,小腿亂蹬,險象環生。
對不住!力道重了!成是非大窘,連忙高喊致歉。
就在他分神欲救之際,賭坊後堂布簾地掀開,四條身影躥出。這四人精悍乾練,目光銳利,步伐沉穩,與先前烏合之眾天差地彆。
成是非心頭一凜,急欲躍起救雲蘿。然金剛不壞真氣正值爆發後的起伏期,他救人心切之下動作倉促,這一跳竟未能精準控製內力。
哢嚓——轟!
成是非雙足踏穿另一張賭桌,整個人陷落下去,腰部以下卡在破洞中。碎木刺穿衣褲,一時動彈不得。
四名好手等的正是這個機會。
齊聲低喝,四條烏黑絆馬索如毒蛇激射,精準勾住成是非左肩、右肩及雙腿關節。
四人同時發力猛扯。繩索瞬間繃直。
呃啊!成是非猝不及防,衣服被硬生生扯出破洞懸在半空。隻覺得肩腿劇痛,渾身力道被鎖,一時難以掙脫。
舊力已泄、新力未生之際,香風裹挾殺意撲麵。三姨娘臉上帶著殘忍獰笑。蓄勢已久的右腿凝聚畢生功力,狠狠踹向他胸口膻中穴。
一聲悶響,成是非胸口劇痛氣血狂湧,一口鮮血噴出。金剛不壞神功雖護住筋骨,但這陰狠內勁卻讓他心神大動,內力幾近失控。
懸在梁上的雲蘿見他受創噴血,嚇得魂飛魄散,雙手因力竭驚恐顫抖不止,淒厲尖叫:成是非!救我!
賭坊之內,成是非受困懸空,雲蘿搖搖欲墜,三姨娘殺招再起,金算盤滿臉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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