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陳主任被喊了過來。
“趙書記,您找我?”
這個中年男人,肖時衍之前見過,就是在那裡談論征兵的事情的那位。
也對,組織部和武裝部配合,也確實合理。
不過眼下,對方或許會對自己可能產生一點不太好的想法吧?
不過肖時衍也不擔心。
首先,這件事情自己占理,對方理虧。
其次,肖時衍或許還可以給他們帶來一點利益。
在利益麵前,陳主任會知道怎麼選擇的。
何況,還不是自己的嶽父的事情。
趙副書記看向肖時衍,肖時衍就點點頭,直接把事情說了出來,又說道:“其實這個事情很簡單,就是侯玉真私自找了糧管所的質檢員,才鬨出來這件事情。我希望公社能夠秉公辦理,幫忙把交公糧的事情給辦好。另外,我希望公社能夠對糧管所的那位質檢員還有那個侯玉真進行一定的處罰。”
肖時衍沒有說糧管所的那位領導,隻說了那個質檢員。
但後麵有責罰落下,那個領導也逃不過去。
肖時衍說的這個話,最重要的還是把侯玉真和槐樹大隊給區分開了。
趙副書記和陳主任都是老狐狸了,怎麼會聽不出這裡麵的區彆?
趙副書記看了一眼肖時衍,感慨:“不愧是大家族出來的。這說話的藝術,還有抓重點的本事,就很厲害了。”
處罰那個質檢員,難道還能放過那個放縱質檢員的領導?
至少也是個口頭警告,甚至可能是書麵警告,乃至記小過。
這對一個乾部來說,也已經是很大的過錯了。
甚至會影響到升遷的。
更會影響到那位領導在公社乾部心裡的評價,未來極可能會錯過某些機會。
而對侯玉真的指控,就更加的重要和精準。
陳主任是槐樹大隊的大隊書記的女婿,如果要對槐樹大隊整體責罰。
那陳主任勢必會被牽扯進去,陳主任很可能會有怨言。
但肖時衍要求的是對侯玉真一個人,把他和槐樹大隊給區分開來。
那陳主任內心的想法就會轉變:“反正不是我嶽父,侯玉真被責罰,我嶽父的身份可能還會在槐樹大隊變得更加的重要。”
這樣對他有利可圖,而且事實經過很明確,隻需要責罰侯玉真的情況下。
陳主任反抗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肖時衍還著重的描述了拖拉機的機械問題。
趙副書記問道:“你對這些機械問題很了解?”
肖時衍靦腆的笑了笑,說道:“以前在帝都的時候,喜歡看書,自己自學了一些。也跟著一些老師傅看過學過一點,前些時候,從機械廠買了兩台報廢的拖拉機,修好了。”
趙副書記又想起了郝書記來這裡之後的第二個功勞。
給前進大隊購買了一輛拖拉機。
兩個功勞,還都和肖時衍有關。
他之前也感慨,郝書記真是走了狗屎運呢。
趙副書記突然問道:“這麼說,你還能修理拖拉機?咱們公社修理拖拉機的技術員比較少,槐樹大隊那輛拖拉機既然撞溝裡了,那肯定是壞了。應該要修呢。”
這句話,趙副書記就是在點陳主任。
槐樹大隊的拖拉機壞了,需要修理。
如果排隊,讓維修站的技術員去修。
一個是還不知道要拖多久,另外一個,維修站的技術員也未必能修好。
他們的技術有限。
這是陳主任可以和肖時衍搭上關係的一個好機會。
雖然趙副書記沒有多說彆的,但陳主任很顯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眼前的人,不好得罪啊。
這人還有什麼深厚的背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