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尋途隻是猶豫了那麼一瞬間,就答應了下來。
確實,目前他們麵對的情況,已經到了窮途末路了。
不去公社,這件事情難道還真要他們把糧食給拖回去不成?
費時費力,最後還要再來一次。
且他們剛才的舉動,還把那個質檢員給得罪了。
下次再來,難道這個質檢員就會放過自己?
質檢員為了為難他們,會儘一切力量,不會給他們逃脫的機會。
難道還要費錢,多買一些東西去賠罪?
心裡過不去啊。
他不太願意。
這件事情,本來和肖時衍也沒有什麼關係。
柳尋途的想法是,能不動用肖時衍的人脈,就不要動用。
一旦動用人脈,總要欠人情的。
人情債其實是最難還的。
他也不想少年背負上不屬於他的壓力。
但目前,這件事情沒有其他的辦法。
就和肖時衍所說的那樣,真的把糧食拉回去,拒不交公糧。
最後讓上麵派人來調查。
那樣的事情,不能多做。
因為,傷人傷己。
眼下,隻是去找公社。
還把事情壓在了一個合理的範圍內。
他們受了委屈,難道還不能找人哭訴嗎?
雖然這裡麵可能還用了一點肖時衍的人脈。
但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柳尋途問道:“要不要找你們嬸子一起?”
肖時衍明白,柳尋途的意思是,到了公社,要不要讓嬸子們在公社麵前喊冤。
一般來說,鄉下娘們就好像代表了不講理,賴地打滾就是她們的代名詞。
當然,城市老太太好像也好不到哪裡去。
不過他們今天這過去,是找關係,解決事情的。
當然了,拖拉機帶著糧食過去,也是為了施壓。
公社一定要責成糧管所那邊,一定要把這個質檢員的行為挑出來批判。
要責罰那個質檢員。
當然,質檢員的上司也不能放過。
之前他們在糧管所的倉庫受到的歧視和逼迫,以及他們去上訴,結果麵對的冷遇。
都要有一個說法。
他們今天過去,隻是擺明一個態度,不是真的要逼宮。
真要帶了嬸子們過去,到時候在公社門前這麼鬨了一場。
到時候,郝書記就算是幫他們解決了這個事情。
也得罪了公社了。
公社也不是隻有郝書記一個人。
“還是帶上大伯母她們吧,帶倆人。到時候看情況而定。”
肖時衍想了想,又覺得帶上倆嬸子也好。
如果到時候真的需要的話,再讓嬸子們動手。
肖時衍一個小夥子,柳尋途一個大老爺們,真的要做那些事情,還是有點心理障礙的。
洪士郎也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真要在公社門口做了這種事情,肯定會被公社的乾部記住的。
洪士郎不太願意。
所以,還是要找幾個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