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雨的宿舍探查,如同在平靜隻是表麵)的湖麵下投下了一顆深水炸彈。她沒有告訴江淮她去過,但行動卻已然開始。她的“保護”,並非直接的對抗,而是更符合她身份、更細膩,也更顯執拗的方式。
江淮發現,自己開始每天都帶著一個精致的便當去學校。這並非他自己做的,也非食堂產物。便當盒是江時雨精心挑選的淺藍色,裡麵菜肴葷素搭配,營養均衡,甚至還會用胡蘿卜片刻出可愛的小恐龍圖案——這是她獨有的標誌。
他起初並未在意,直到某天中午,他剛打開便當盒,準備在教室後排享用,蘇玖玖就如同聞到花香的蝴蝶般翩然而至。
“弟弟,今天的午餐看起來很特彆嘛。”蘇玖玖的目光落在那個顯然出自女性之手的便當盒上,眼神微凝。
江淮還沒來得及開口,旁邊一個同樣看到便當的同學或許是沈淵“不經意”透露的風聲)就笑著插話:“哇,江淮,你妹妹對你可真好啊!天天這麼用心給你準備便當,真是羨慕死我們這些吃食堂的了。”
“妹妹”兩個字被刻意加重。
蘇玖玖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她打量著便當盒裡那個憨態可掬的胡蘿卜小恐龍,眼神複雜。她可以輕易碾碎任何同齡女性的挑釁,但對這種來自“家人”的、充滿生活氣息的溫柔標記,她一時竟有些無處著力。這是一種無聲的宣告:這個男人,生活裡早有歸屬。
類似的事情也發生在“隅角”咖啡館。林清許注意到江淮帶來的便當,隻是淡淡說了一句:“你家人很關心你。”江淮從她平靜的語氣裡,聽不出任何波瀾,但這句客觀的陳述本身,就像一道無形的界限。
江時雨開始更頻繁地、在“恰到好處”的時間點給江淮發信息或打電話。e選項時:
“哥哥,你晚上想喝排骨湯還是雞湯?我早點準備。”電話響起,江淮得以借口“家人有事”暫時脫身)
有時是月島綾正準備進行更“深入”的課後輔導時:
“哥哥,你上次說的那本參考書我幫你找到了,放在你書桌上了,彆忘記看哦。”信息提示音打斷了逐漸曖昧的氣氛)
有時甚至是葉雪帶著人在咖啡館“罩場子”時:
“哥哥,天氣預報說晚上要下雨,你帶傘了嗎?沒帶的話我幫你送到校門口?”江淮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又看了看葉雪,隻能尷尬回應)
這些看似尋常的關心,總能在關鍵時刻插入,像一套精準的乾擾係統,打亂其他女性試圖與江淮獨處或深化聯係的節奏。江時雨仿佛在江淮周圍構建起一個以“家庭”為名的信息壁壘,用瑣碎的日常,對抗著外界的“扭曲”引力。
最讓江淮意想不到的是,江時雨似乎將目標指向了那個最神秘的存在——伊麗莎白·該隱。
某個周末傍晚,江淮和江時雨在家附近超市采購。在冷鮮櫃前,他們與打著哥特陽傘、仿佛不該出現在這種地方的伊麗莎白不期而遇。
伊麗莎白酒紅色的眼眸淡淡掃過江淮,最終落在緊緊挽著哥哥手臂、眼神帶著明顯戒備的江時雨身上。
江時雨沒有退縮,她仰頭看著伊麗莎白,聲音清脆,卻帶著一種與她年齡不符的冷靜:“你好,伊麗莎白……姐姐?謝謝你平時對我哥哥的‘照顧’。”她將“照顧”二字咬得有些微妙。
伊麗莎白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化為一種居高臨下的、看待有趣玩具般的興味。“有趣的……小生物。”她輕聲說,目光在江時雨和江淮之間流轉,仿佛在評估著什麼。
江時雨繼續道,語氣無比認真:“哥哥他比較遲鈍,可能分不清什麼是真正的‘好意’。但是我能分清。如果有人想傷害他,或者讓他難過……”她沒有說下去,但那雙清澈的眼睛裡流露出的堅決,讓江淮都感到陌生。
伊麗莎白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近乎虛無的弧度。“傷害?”她仿佛聽到了什麼荒謬的事情,“我對我的‘所有物’,自有分寸。”她的目光再次掠過江淮,帶著一種絕對的、非人的占有欲,隨即轉身,消失在貨架儘頭。
那次短暫的對話後,伊麗莎白並未停止出現在江淮周圍,但江淮隱約感覺,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中,似乎多了一絲……對“附屬品”完整性的考量?仿佛在評估,如果徹底奪取,是否會連帶損傷掉某個有趣的“配件”。
效果與代價
江時雨的努力,確實在一定程度上擾亂了“戰場”。她用親情構築的防線,讓蘇玖玖的掌控多了顧忌,讓林芷的黏附多了阻礙,甚至讓伊麗莎白這樣的存在也略微調整了策略。
然而,江淮並未感到輕鬆。妹妹的介入,像在他本就混亂的情感泥沼中,又投入了一塊沉重而溫暖的巨石。他感激她的保護,卻又無比恐懼——恐懼她會被這扭曲的力場波及,恐懼她那雙清澈的眼睛最終也會被染上瘋狂的色彩。
他享受著便當的溫暖,卻又在每一次接到妹妹“關心”電話時,感到加倍的愧疚和壓力。他知道,妹妹正在用她的方式,笨拙而堅定地將他拉回“正常”的軌道,但他更清楚,那場十歲時許下的願望,所帶來的風暴,遠非一個妹妹的溫柔所能平息。
保護,有時也會成為一種更甜蜜的負擔。江時雨的守護,能否真正抵擋住那些來自不同維度、不同層麵的“扭曲”侵蝕?這場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扭曲世界的戰爭,才剛剛拉開序幕。而江淮,被保護在中心的他,內心的掙紮與胃酸的灼燒感,愈發強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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