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的“驚奇”並未停留在遠觀。如同一位習慣了收藏珍品的古老貴族,發現某件原本隻是“尚可”的藏品突然顯露出意想不到的包漿和光澤,她決定親手拂去塵埃,重新鑒定其價值。
這份“主動出擊”,以一種極具她個人風格的方式降臨。
江淮剛結束一堂令人頭昏腦漲的經濟學課,正收拾書本,一個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課桌旁。不是蘇玖玖那種帶著壓迫感的靠近,也不是林芷那種黏膩的貼附,而是一種冰冷的、仿佛連周圍空氣都隨之凝滯的存在感。
是伊麗莎白。她依舊撐著那把哥特陽傘,儘管身在室內。酒紅色的眼眸平靜無波,卻比任何銳利的視線都更讓人感到壓力。
“江淮。”她叫他的名字,聲音清冷,如同冰泉滴落玉石。
江淮的心臟條件反射般緊縮,但藥水的效果和連日來的“實戰演練”讓他迅速穩住了心神。他抬起頭,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與禮貌:“伊麗莎白同學,有什麼事嗎?”
他刻意使用了“同學”這個稱謂,試圖將關係拉回最普通、最安全的範疇。
伊麗莎白對他的稱呼不置可否,隻是用那雙仿佛能洞穿靈魂的眼睛打量著他,半晌,才緩緩開口,語氣平淡得像在陳述一個既定事實:
“明晚,月圓之夜。城西,‘血色回廊’會有一場私人沙龍。”她遞過來一張質地奇特、觸手冰涼的黑色卡片,邊緣有著暗金色的繁複花紋,上麵隻印著一個簡單的血色彎月標記,“我希望你能到場。”
這不是邀請,是傳召。
江淮接過卡片,指尖傳來刺骨的寒意。他知道“血色回廊”——那是城市傳說中一個極其隱秘的高級場所,據說隻對特定圈子開放,普通人連門朝哪開都不知道。而伊麗莎白口中的“私人沙龍”,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參與者絕非人類。
“我……”江淮大腦飛速運轉,尋找拒絕的理由。直接拒絕激怒她的風險太高,但參加這種非人聚會,無異於羊入虎口,天知道會發生什麼。
“不必尋找借口。”伊麗莎白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近乎虛無的弧度,“這並非征詢你的意見。我隻是在通知你,我的‘小點心’的行程安排。”
她微微前傾,那股混合著古老書香與冷冽氣息的味道更加清晰,聲音壓低,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你最近的表現,讓我產生了一些……興趣。我想在一個更‘合適’的環境裡,重新評估你的……‘風味’。”
她的話如同冰冷的鎖鏈,纏繞上江淮的脖頸。他明白,這是伊麗莎白對他近期“段位提升”的回應。她不再滿足於遠遠觀望或偶爾的“品嘗”,她要將他置於她的主場,近距離地、全方位地審視他的變化,測試他的極限。
“當然,”伊麗莎白直起身,恢複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你可以選擇不來。但後果……”她沒有說下去,隻是那酒紅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光芒,讓江淮毫不懷疑,違逆她的“邀請”,代價將遠超他的想象。
說完,她不再停留,如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轉身離去,留下江淮一個人握著那張冰冷的黑色卡片,站在原地,如墜冰窟。
evineko的信息幾乎是踩著點到來,帶著罕見的凝重:
“臥槽!終極boss直接下場拉你進副本了?!貓貓頭震驚到變形)”
“‘血色回廊’?!那地方可不是你這種小adc該去的野區啊!裡麵隨便一個怪都能秒你!”
“但不去不行……伊麗莎白這是擺明了要測試你的成色。拒絕就等於告訴她你慫了,之前的‘段位提升’都是假象,她會立刻失去興趣,然後……天知道失去興趣的吸血鬼會對你做什麼!”
“去!必須去!但要做好萬全準備!把藥水帶足!把我教你的‘情緒隔離’開到最大!記住,在那裡,你不是去社交的,你是去‘展覽’的!少說話,多觀察,把自己當成一件沒有感情的展品!”
江淮看著信息,苦笑著將那張仿佛散發著血腥氣的卡片塞進口袋最深處。他知道,這將是自“扭曲”開始以來,他麵臨的最大挑戰。
蘇玖玖的控製、林芷的病嬌、莉莉絲的威脅,至少還停留在人類或類人)情感的範疇。而伊麗莎白的“沙龍”,則是一個完全未知的、屬於非人存在的領域。他不僅要麵對伊麗莎白本人,還要麵對一群同樣危險、甚至更加詭異的“賓客”。
他的“渣男生存遊戲”,因為伊麗莎白的主動出擊,瞬間從困難模式跳到了地獄難度的隱藏關卡。
明晚的月圓之夜,“血色回廊”,他將如同一隻被放入狼群的羔羊,唯一能依靠的,隻有那瓶來自魅魔妹妹的藥水,和那位網絡另一端“邪惡貓貓頭”的臨時抱佛腳攻略。
這場邀約,是危機,或許……也是一次窺見“扭曲”世界更深層麵目的機會。但代價,很可能遠超他的承受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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