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的大學生活,在詭異的古堡線之外,終於迎來了一抹真正如同夏日陽光般燦爛的色彩——林芷。
大一新生,外語係,頂著一頭精心打理的、蓬鬆耀眼的金色雙馬尾,身高158,笑起來臉頰有兩個淺淺的梨渦,像一顆剛剛融化的水果糖。江淮第一次注意到她,是在學校圖書館的漫畫區。她踮著腳尖,努力想拿最高層那套熱門少女漫畫的最新卷,嘴裡還小聲嘟囔著“就差一點點了……”,那努力的樣子像隻笨拙又可愛的小倉鼠。
江淮幾乎是下意識地走過去,輕鬆幫她取下了那本書。
“謝、謝謝你,學長!”林芷抱著書,仰起頭,眼睛亮晶晶的,帶著點羞澀和感激。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她金色的發絲上,仿佛鍍了一層暖茸茸的光邊。
“不客氣。你也喜歡這套漫畫?”江淮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嗯!超級喜歡!”提到漫畫,林芷的眼睛更亮了,開始小聲而興奮地分享她對劇情和角色的喜愛,偶爾還會配上可愛的手勢,完全沒了剛才的拘謹。
真正熟悉起來,是在動漫社。林芷不是技術流,而是純粹的“氛圍組”和“可愛擔當”。她會為了社團活動精心準備可愛的s服,雖然化妝技術還有點生疏;她會帶著自己烤的、形狀可能有點奇怪但味道不錯的餅乾分給大家;她玩gagae不是為了研究邏輯,而是純粹沉浸在劇情裡,會為了喜歡的角色落淚,也會因為打出happyend而開心一整天。
江淮發現,和林芷待在一起,時間都仿佛變得輕快而溫暖。她會因為下雨沒帶傘而小小地驚呼,然後和他擠在同一把傘下,金色的發梢偶爾會蹭到他的胳膊,帶著淡淡的草莓洗發水味道;她會在他直播遇到困難時,用小號“金色小芷”發送一連串可愛的加油表情包和“學長最棒了!”的彈幕;她最喜歡學校後街那家奶茶店的全糖奶蓋草莓奶茶,每次都會幸福地眯起眼,像隻得到滿足的小貓。
江淮的心,在這種毫無防備的溫暖中,漸漸沉溺。
一次社團組織的夏日祭典後,江淮送林芷回宿舍。夜空中有稀疏的星星,路邊的夏蟲輕聲鳴叫。林芷手裡還拿著祭典上贏來的小魚形狀,小口小口地吃著,嘴角沾上了一點糖屑。
“學長,”她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仰頭看著江淮,路燈在她清澈的眼眸中映出細碎的光點,臉頰有些微紅,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彆的什麼,“我……我最近玩了一款新的gagae哦!”
“嗯?怎麼樣?”江淮配合地問,心跳卻不自覺地加速。
“裡麵……裡麵的女主角,在祭典之後,就是這樣對男主角告白的……”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手指緊張地揪著裙角,金色的雙馬尾也似乎因為主人的緊張而微微顫抖。她深吸一口氣,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氣,抬起頭,大聲卻帶著顫音說道:e一樣喜歡!請你……請你和我一起,攻略名為‘現實戀愛’的這條線路,可以嗎?”
說完,她立刻低下頭,連耳尖都紅透了,手裡的都快被她捏變了形。
江淮看著她這副害羞到快要冒煙,卻又勇敢說出心意的模樣,隻覺得整顆心都被一種柔軟而溫暖的情緒填滿了。他忍不住輕笑出聲,伸手,極其自然地拂去她嘴角的糖屑。
“好啊。”他聽到自己溫柔的聲音響起,“那……請多指教了,我的‘女主角’。”
林芷猛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不敢置信的驚喜,隨即綻放出一個比夏日陽光還要燦爛的笑容。
然而,在她那純粹喜悅的目光最深處,江淮似乎捕捉到了一閃而過的、極其強烈的占有欲和依賴,如同最甜的糖漿深處,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過於濃烈的粘稠。
這條學妹線,看似是灑滿陽光和糖分的純愛路線,但這位頂著金色雙馬尾、如同gagae裡走出來的可愛學妹,其“攻略難度”和“隱藏屬性”,恐怕遠比表麵看起來要複雜得多。
江淮的日常,在吸血鬼大小姐的冰冷凝視之外,似乎又增添了一份甜蜜而……潛藏風險的煩惱。
與林芷的“現實戀愛線路”正式開啟後,江淮的生活仿佛被注入了一罐濃稠的蜂蜜。她的喜歡是直白而熱烈的,帶著gagae女主角般的全情投入。
她會每天準時出現在江淮的教學樓樓下,手裡捧著不同口味的奶茶全糖,永遠是全糖),踮著腳在人群中尋找他的身影,一旦鎖定,臉上便會瞬間綻放出比陽光還耀眼的笑容,小跑著過來將奶茶塞進他手裡:“學長!今天的補給哦!”
她會仔細研究江淮的直播時間表,在他下播的第一時間發來滿是可愛表情包的問候消息,內容細致到“學長今天咳嗽了三聲,是不是直播間空調太低了?”“今天那個叫‘黑騎士’的壞人又來了,不過學長反擊得好帥!”。她仿佛有一本專門關於江淮的“觀察日記”,記錄著他所有的喜好與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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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江淮沉浸在這種被全心全意依賴和喜歡的感覺中。林芷的世界似乎單純地圍繞著他旋轉,這種純粹的重視感對他而言是陌生而迷人的。他會揉揉她金色的發頂,看著她像小貓一樣眯起眼;會陪她去逛漫展,看她穿著可愛的裙子興奮地跑來跑去;會耐心聽她講述最新攻略的gagae劇情,即使他對那些少女心滿滿的橋段並不十分感冒。
但漸漸地,江淮察覺到一絲不對勁。這份甜蜜的依賴,似乎開始朝著過於粘稠的方向發展。
一次,他和社團的另一個女生隻是普通同學)因為活動安排多說了幾句話,林芷當時安靜地站在旁邊,臉上依舊掛著可愛的笑容。但當晚,江淮就發現那個女生在某個社交平台上發布的、有他模糊背影的活動照片下,出現了一連串來自陌生小號的、充滿陰陽怪氣的評論,指責她“彆有心機”、“離有主的人遠點”。雖然後來那些評論很快消失,但江淮心裡卻留下了疙瘩。
另一次,他因為家裡臨時有事,錯過了一次和林芷約好的電影。他再三道歉,林芷在電話裡聲音依舊甜美,表示完全理解。但第二天他回到學校時,卻從室友那裡聽說,林芷昨天在他宿舍樓下等了將近四個小時,直到深夜,差點被樓管記名。
“學長,”有一次約會,林芷抱著他的胳膊,仰起臉,用那雙小鹿般清澈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他,語氣甜美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你以後……會不會覺得我很煩,就不喜歡我了?”
“怎麼會呢?”江淮下意識地安撫。
“那就好。”她把頭靠在他肩膀上,滿足地蹭了蹭,輕聲呢喃,仿佛是說給自己聽,“學長隻能是我的哦……絕對不能離開我。不然的話……”
後麵的話語輕得如同羽毛,江淮沒有聽清,但手臂上卻下意識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開始注意到更多細節。林芷似乎沒有彆的親密朋友,她的社交圈小得可憐,幾乎所有空閒時間都預留給了他。她對他行程的關注度細思極恐,有時甚至能說出他自己都忘了的、接下來幾天可能要做的小事。她的喜歡,純粹而熱烈,卻也如同溫柔的藤蔓,在不知不覺中悄然收緊,帶著令人窒息的占有欲。
江淮看著身邊這個依偎著他、看似人畜無害的金色小太陽,心情複雜。他確實喜歡林芷的可愛與純粹,但這份感情底下潛藏的那份偏執與過度依賴,讓他感到不安。
這條看似通往happyend的純愛路線,似乎在他沒有注意到的選項分支裡,早已埋下了通往某個隱藏的、可能布滿荊棘的trueend的伏筆。而他,正手持控製器,行走在一條越來越窄的甜蜜獨木橋上。
攻略可愛學妹的日常,遠比想象中更加需要……小心謹慎。
與林芷的戀情,像一場持續不斷的甜美颶風,將江淮卷入其中。她的愛意是具象化的——塞滿他儲物櫃的手工餅乾形狀越發可愛,還用糖霜畫上了他的q版頭像);在他課本裡突然發現的、寫著“學長加油!”的可愛便簽;以及幾乎占據了他所有非上課非直播時間的“約會”行程。
江淮試圖讓自己沉浸在這份純粹的甜蜜裡。他告訴自己,林芷隻是太喜歡他了,有些粘人是正常的。他享受著被她全心依賴的感覺,這讓他感覺自己被需要,甚至某種程度上,彌補了他在另一個不可言說的“世界”裡所承受的壓力和扭曲。
但那份潛藏的不安,如同水底的暗礁,總會在他稍稍放鬆時,突兀地顯現。
一次難得的、沒有直播安排的周六下午,江淮高中時期最好的朋友男性)來本市旅遊,約他出去聚聚。江淮提前一天就跟林芷報備過,當時她眨著大眼睛,乖巧地點頭:“嗯嗯!學長去吧!和朋友玩得開心哦!”
然而,就在他和朋友在咖啡館聊得正酣時,手機開始持續震動。不是電話,是林芷發來的消息。
“學長,在做什麼呢?”附贈一個可愛的貓咪表情包)
“那家咖啡館的芝士蛋糕好像很好吃哦,學長嘗了嗎?”
“啊,突然好想學長……學長現在在聊什麼有趣的話題嗎?”
“朋友是男生還是女生呀?好奇.jpg)”
“學長……怎麼不回我消息了?是信號不好嗎?”
消息的頻率越來越高,語氣從最初的可愛好奇,逐漸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和催促。江淮試圖回複幾句,表示自己在和朋友聊天,稍後聯係。但林芷的回複立刻變成:“嗯嗯,學長先忙!我沒事的!堅強.jpg)”後麵卻緊跟著一連串孤零零的、失落的表情包。
江淮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下來,和朋友聊天也變得有些心不在焉。他能想象到林芷此刻正抱著手機,等待他回複的樣子。最終,這次聚會草草收場。江淮回到學校時,果然在宿舍樓下看到了等在那裡的林芷。
她小跑過來,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甜美笑容,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仿佛下午那段密集的信息轟炸從未發生過。“學長回來啦!玩得開心嗎?我買了新出的奶茶,我們一起去圖書館喝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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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看著她毫無陰霾的笑容,那句到了嘴邊的“你下午是不是有點……”又咽了回去。他安慰自己,她隻是太在乎他了。
類似的事情開始頻繁發生。如果他回複消息慢了,她會發來一連串帶著委屈表情的追問;如果他和彆的女生哪怕是選修課小組討論的必要交流)有接觸,她當天的心情就會明顯低落,需要他花費更多時間和精力去“哄”;她開始“無意中”提起,希望他能把直播時間縮短一些,多陪陪她。
最讓江淮感到脊背發涼的一次,是他偶然發現,林芷的手機相冊裡,有一個加密的文件夾,名稱是一個可愛的顏文字。他本來沒在意,直到有一次她讓他幫忙拿手機時,不小心點開,他瞥見裡麵密密麻麻全是他的照片——上課時的側影、在食堂吃飯的樣子、甚至是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在宿舍樓下和室友說話時的抓拍。數量之多,角度之日常,遠超他的想象。
林芷瞬間搶回了手機,臉上飛起紅暈,嗔怪道:“學長不許偷看!這是……這是我的寶物!”她的表情害羞又帶著一絲滿足,仿佛收藏這些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江淮勉強笑了笑,心裡卻警鈴大作。這不是普通的依戀,這已經接近……某種偏執的窺伺。
他開始下意識地感到疲憊。林芷的愛,如同溫暖的棉被,在寒冷的夜晚令人眷戀,但在需要呼吸的白天,卻顯得過於厚重,甚至令人窒息。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一條無形而甜蜜的鎖鏈輕輕縛住,鎖鏈的另一端,握在那雙看似柔弱無骨的小手裡。
他望著身邊正興致勃勃計劃著周末要去新開甜品店“打卡”的林芷,她金色的雙馬尾在陽光下跳躍,笑容純淨得像是不諳世事的天使。
可他分明看到,在她緊緊握著他手臂的指關節處,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這條純愛路線,似乎早已偏離了通往陽光花園的導航,正不受控製地駛向一片未知的、彌漫著甜蜜與不安氣息的迷霧森林。而他,這個被選擇的“男主角”,還能否找到安全通關的選項?
江淮開始下意識地給自己留出喘息的空間。他會以“要準備重要的考試”或“家裡有緊急事務需要處理”為由,婉拒一兩次約會。他回複消息的速度也刻意放慢,不再像以前那樣秒回。他需要測試邊界,也需要確認自己的不安並非錯覺。
林芷的回應起初依舊是甜美體貼的。“學長要加油哦!”“沒關係,學長先忙家裡的事~”但江淮能清晰地感覺到,那份甜美之下,焦慮的暗流在加速湧動。
當他推遲回複消息時,她的下一句話總會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學長剛才在忙什麼呀?好像很久沒看手機呢。”當他取消一次周末的電影之約,她會發來一段語音,聲音依舊柔軟,卻帶著微弱的鼻音:“嗯,我知道了……那我自己去看好了。小聲)雖然一個人有點害怕……”
這種無形的壓力讓江淮倍感疲憊。他感覺自己像是在走鋼絲,一邊要維持這段關係表麵的甜蜜,一邊又要小心翼翼地不去觸碰那條可能引發未知反應的警戒線。
一次社團團建,大家一起去ktv。氣氛熱烈,一個學妹玩大冒險輸了,被要求和在場的任意一位異性合唱一首情歌。學妹性格開朗,笑嘻嘻地就坐到了江淮旁邊,把另一個麥克風遞給他。江淮也沒多想,配合著唱完了。
整個過程裡,林芷一直坐在角落,抱著一個抱枕,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跟著節奏輕輕搖晃著身體,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兩樣。但江淮用餘光注意到,她握著奶茶杯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泛白。
聚會結束後,江淮送林芷回宿舍。一路上,她異常沉默,隻是緊緊摟著他的胳膊,把臉埋在他手臂上。
“小芷?不開心嗎?”江淮試探著問。
她抬起頭,路燈下,她的眼睛濕漉漉的,像蒙了一層水汽,但嘴角卻努力向上彎著:“沒有呀,很開心。就是……有點累了。”
走到宿舍樓下,她停下腳步,轉過身,突然用力抱住江淮的腰,把臉深深埋進他懷裡,聲音悶悶地傳來:“學長……”
“嗯?”
“……隻能和我唱情歌哦。”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種近乎執拗的撒嬌,“下次……不行,沒有下次。學長隻能是我的。”
江淮身體微微一僵,他能感覺到懷裡女孩身體的輕微顫抖,那不是因為寒冷,而是某種強烈情緒在壓抑。他抬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彆瞎想,隻是遊戲而已。”
那天晚上,江淮失眠了。林芷那句“隻能是我的”和她當時的神情,在他腦海裡反複播放。那份甜蜜的依賴,此刻在他感覺來,更像是一種無聲的宣告和占有。
裂痕,已經在看似完美的甜蜜糖殼上,悄然蔓延。
真正的轉折點,發生在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中。
江淮下午有課,出門時天氣尚可,便沒帶傘。結果下課時分,外麵已是瓢潑大雨。他正發愁怎麼回宿舍,卻看到雨幕中,一個嬌小的、撐著鵝黃色雨傘的身影正艱難地逆著人流朝他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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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林芷。她金色的雙馬尾被雨水打濕了些,貼在臉頰邊,裙擺和鞋子也濕透了,顯得有些狼狽,但看到江淮時,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快步跑到他身邊,把傘高高舉過他頭頂。
“學長!我就知道你沒帶傘!”她的語氣帶著點小得意,臉頰因為奔跑而泛紅。
說不感動是假的。江淮連忙接過傘,大部分傾向她那邊:“你怎麼跑來了?都淋濕了。”
“我看了天氣預報嘛!就知道學長會忘記帶傘。”她仰著臉笑,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從隨身的小包裡拿出一個透明的文件袋,裡麵裝著幾張看似是打印的資料,“啊,還有這個!學長上次說需要的參考資料,我剛好打印了多一份,順便給你送過來。”
江淮道謝接過,目光掃過文件袋,瞳孔驟然收縮。
那根本不是他需要的什麼參考資料!那是幾張放大的、角度刁鑽的照片——是他前幾天晚上,因為心情煩悶,一個人去學校後山散步時,坐在長椅上發呆的樣子。照片拍得有些模糊,顯然是遠距離偷拍,但能清晰地辨認出他的臉和他當時穿的衣服。
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竄上頭頂。
林芷還在看著他,臉上帶著等待誇獎的、純然無辜的表情,仿佛隻是做了一件貼心的小事。
江淮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讓林芷痛呼出聲:“啊!學長,你弄疼我了!”
“這些照片……是哪裡來的?”江淮的聲音因為震驚和憤怒而有些沙啞,他舉起那個文件袋,死死盯著林芷。
林芷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閃爍了一下,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被委屈取代:“我……我隻是那天晚上看到學長一個人出去,好像很不開心,有點擔心,就跟了過去……我看學長坐在那裡很久,好像很難過的樣子,我就……我就拍下來了。我想記住學長所有的樣子,開心的,不開心的……這都是我的寶物啊……”
她說得理直氣壯,甚至帶著一種被誤解的傷心,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看著她這副模樣,江淮隻覺得一股寒氣包裹了全身。擔心?寶物?這根本是跟蹤和窺伺!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認識到,林芷對他的“喜歡”,早已超越了正常的範疇,踏入了一個偏執、甚至危險的領域。那個總是對他甜甜微笑、像小太陽一樣的學妹,內心隱藏著怎樣扭曲的占有欲和掌控欲?
“林芷,”他鬆開她的手,後退了一步,雨水打濕了他的肩膀,聲音冷了下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不對的?”
林芷看著他後退的動作和冰冷的語氣,眼淚終於掉了下來,但她沒有哭出聲,隻是咬著嘴唇,用一種混合著傷心和倔強的眼神看著他:“為什麼不對?我喜歡學長,想知道學長的一切,想擁有學長的一切……這有什麼錯?”
雨越下越大,鵝黃色的雨傘下,兩人沉默地對峙著。甜蜜的表象被徹底撕開,露出了底下冰冷而真實的裂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