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從未想過,他會以這種方式,成為彆人“藏品”的一部分。
蘇玖玖,學校的風雲人物,百大ser,擁有令人過目難忘的美貌和仿佛與生俱來的藝術氣質。她是學姐,是無數人憧憬的對象。當她對江淮表現出特彆的興趣時,受寵若驚之餘,江淮也隱約感覺到她那完美笑容下,一絲不同尋常的掌控欲。
她像一位技藝精湛的收藏家,耐心地、一步步地引導著江淮,走進她精心編織的“藝術”世界。她為他挑選衣服,指導他言行舉止,帶他出入各種與她藝術圈相關的場合,將他一點點打磨成她理想中的“搭檔”模樣。起初,江淮沉浸在這種被精心“塑造”的感覺中,蘇玖玖的品味和資源讓他開闊了眼界,他甚至覺得這是一種幸運。
但漸漸地,他發現自己生活的每一個細節,都滲透著蘇玖玖的意誌。他不能有自己的“不良”喜好,不能有她認為“低俗”的朋友,甚至連直播的內容和風格,都需要經過她的“審美審核”。她對他的占有,並非林芷那般充滿不安的粘稠,而是一種更高級的、基於“審美”和“價值”的絕對掌控。
“淮,你這裡應該再放鬆一點,對,就是這樣,完美。”攝影棚裡,蘇玖玖指揮著穿著華麗s服的江淮擺出各種姿勢,她的眼神灼熱,帶著藝術家審視作品的專注與挑剔。她是學視覺藝術的,深得她那位同樣以控製欲和完美主義著稱的藝術家人母親的真傳。在她看來,人,尤其是她選中的人,本身就是最值得雕琢和擁有的“藝術品”。
反抗的苗頭一旦出現,便會迎來蘇玖玖“溫柔”卻不容置疑的“修正”。一次,江淮因為社團活動婉拒了她臨時起意的拍攝計劃,蘇玖玖沒有生氣,隻是微笑著說“沒關係”。但第二天,江淮就發現他期待已久的、某個重要遊戲展的媒體名額莫名其妙被頂替了。當他疑惑地詢問時,蘇玖玖隻是輕描淡寫地擺弄著手中的雕刻刀她業餘喜歡雕塑):“那個展覽層次太低了,不適合你。我為你聯係了一個更好的,巴黎時裝周的見習機會,這才是你應該去的舞台。”
她切斷他與外界的、她認為“不合適”的聯係,如同修剪盆栽多餘的枝椏。她為他規劃好一切,將他安置在她打造的、名為“寵愛”的金絲籠裡。江淮感到自己像一件正在被去人格化的藝術品,屬於“江淮”的特質被一點點剝離、打磨,以適應蘇玖玖的“收藏標準”。
轉折點發生在她帶他參觀她母親那間如同博物館般冰冷、陳列著各種詭異雕塑和裝置藝術的工作室之後。蘇玖玖指著一尊栩栩如生、眼神卻空洞無物的等身人像雕塑,語氣帶著一絲癡迷:“看,這是我母親最成功的作品之一。她捕捉到了他最‘完美’的瞬間,讓他得以永恒。有時候,我在想,怎樣才能永遠留住‘美’呢?照片?影像?都不夠……隻有凝固的形態,才能對抗時間的侵蝕。”
她的話語和眼神,讓江淮如墜冰窟。他猛然意識到,蘇玖玖想要的,不僅僅是掌控他的現在,她可能……想要“永恒”地占有她所塑造出的這個“完美”的他。
他想逃離,卻發現為時已晚。蘇玖玖的網早已將他牢牢罩住。他的社交、他的學業、甚至他的經濟,都在不知不覺中與她深度綁定。她如同一位耐心的蜘蛛,等待著獵物徹底放棄掙紮。
最終,在一場她為他舉辦的、名為“新生”的個人形象發布會上,江淮穿著她親手設計的、如同戲服般的華服,站在聚光燈下,看著台下蘇玖玖那充滿占有和滿足的目光,聽著她向所有來賓介紹他為“我最完美的作品與伴侶”。
那一刻,江淮看著鏡子裡那個妝容精致、笑容得體、卻無比陌生的自己,靈魂仿佛抽離。他不再感到憤怒,也不再恐懼,隻剩下一種深沉的、無邊無際的麻木。
他明白了,從他被蘇玖玖選中的那一刻起,結局就已經注定。他抗爭過,但對手太強大,手段太高明。她不是用鎖鏈束縛他,而是用“愛”、“藝術”和“為你好”的名義,一點點溶解了他的自我,將他重塑成了她想要的形狀。
發布會後的慶功宴上,蘇玖玖挽著他的手臂,接受著眾人的豔羨。她在他耳邊低語,聲音溫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掌控:
“看,淮,這才是你應有的樣子。屬於我的,最完美的‘玩偶’。我們會永遠在一起,以最‘美’的姿態。”
江淮轉過頭,對她露出了一個無比貼合她心意的、精致的微笑。那雙曾經充滿生氣的眼睛裡,此刻隻剩下空洞的服從,映照著蘇玖玖滿意而沉醉的麵容。
他不再是他自己。
他是蘇玖玖的“玩偶”。被珍藏,被展示,被永恒地“愛”著。
也永遠地,失去了屬於自己的靈魂和自由。
if線:蘇玖玖結局「玩偶」·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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