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卷暗流與星火
第一章陰影中的據點
蘇玖玖帶領著江淮和汐，在錯綜複雜的地下管網中穿行了許久，最終抵達了一處隱蔽的所在。這並非任何已知的建築，而是一處利用城市基建廢棄空間改造而成的安全屋，入口偽裝成不起眼的檢修井，內部卻彆有洞天。
空間不算寬敞，但設施齊全，有獨立的能源係統似乎並非完全依靠常規電力）、儲備的物資，甚至還有一些用途不明的精密儀器。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機油和能量導管的味道，牆壁上閃爍著幽藍色的符文，顯然是蘇玖玖的手筆。
“暫時安全了。”蘇玖玖關上厚重的合金門，啟動了數層能量屏蔽和物理隔絕裝置，將外界的一切探測儘可能隔絕。“這裡是‘觀星台’的備用節點之一，就算是‘格式塔’和那個仲裁者，想找到這裡也需要時間。”
“觀星台？”江淮捕捉到了這個陌生的詞彙，他體內的新生力量平穩地流淌著，如同休眠的火山，帶給他一種前所未有的掌控感，同時也讓他對周圍的能量環境更加敏感。他能感覺到這個安全屋被一種極其隱晦、帶著觀測與解析意味的力場所籠罩。
蘇玖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一台儀器前，調出了數個光屏，上麵快速滾動著城市各處的能量流向數據、新聞摘要重點關注異常事件和失蹤報道），甚至還有一些加密的、似乎不屬於任何已知網絡的數據流。
“一個興趣小組而已，喜歡觀察一些……特彆的現象。”她輕描淡寫地帶過，隨即表情嚴肅起來，“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江淮，你需要儘快熟悉你現在的狀態。‘混沌’與‘秩序’的平衡極其脆弱，你需要絕對的掌控力，才能應對接下來的局麵。”
她指向安全屋一側的空地：“那裡有強化過的能量阻尼場，你可以放心測試你的力量，不用擔心引發外界注意或破壞這裡。”
第二章磨合與掌控
江淮走到那片空地中央，汐的水影自然而然地在他身邊浮現，與他氣息交融。他閉上雙眼，心神沉入體內那片奇異的“內景”——混沌的黑暗海洋不再狂躁咆哮，而是如同深邃的夜空，平靜卻蘊藏著無儘的力量。而在“夜空”之中，點點藍色的星光有序地分布、流轉，如同星座，那是汐的靈魂烙印與秩序之力所化的“錨點”。
他嘗試調動力量。
心念一動，一縷混合著深邃黑暗與藍色星輝的能量流如同觸須般從他指尖探出。它不再是單純的扭曲或吞噬，而是兼具了兩種特性——它既能如同混沌般侵蝕、分解接觸到的一塊廢棄金屬，將其化為最基礎的粒子，又能如同秩序般，按照江淮的意誌，將這些粒子重新排列組合，塑造成一個簡單的、閃爍著幽藍光芒的金屬立方體。
“不僅僅是破壞與創造……”江淮若有所思，“更像是對‘存在’狀態的直接乾涉與……‘定義’？”
他繼續測試。將力量覆蓋全身，他的身影時而變得模糊、仿佛融入陰影混沌的隱匿），時而又散發出一種令人心安、不容置疑的穩定氣場秩序的守護）。他甚至嘗試模擬之前遭遇的攻擊——一道模擬的銀白色淨化光束射來，他周身的能量場自動反應，混沌的部分將其分解吸收，秩序的部分則將其偏轉、中和，完美地防禦下來。
與汐的靈魂同調，不僅穩定了力量，更帶來了無與倫比的默契。很多時候，他隻需一個念頭，汐的力量便會自然而然地配合，完成最精妙的操作。他們的靈魂仿佛共用著一套超越了語言的指揮係統。
第三章蘇玖玖的“投資”與情報分析
看著江淮迅速適應並展現出遠超預期的掌控力，蘇玖玖眼中閃爍著算計與滿意的光芒。她遞給江淮一份整理好的情報。
“根據‘觀星台’監測到的能量殘餘和城市異常報告分析，‘仲裁者’在穩定住瀕臨崩潰的‘界限之門’後，並未大規模展開搜索。它似乎采取了更高效、也更麻煩的方式——它在利用‘格式塔’的網絡和資源。”
光屏上顯示出一係列經過處理的衛星圖像和能量掃描圖，可以看到一些原本屬於“格式塔”的隱秘設施，其能量signature中混入了一絲極其微弱卻無比純粹的白光。
“它在‘征用’並升級‘格式塔’的探測係統。這意味著，你麵對的將不再是一個孤立的仲裁者，而是一個被‘管理員’權限加持過的、遍布全球至少是區域性的）的監控網絡。你之前那種程度的隱藏，很快會失效。”
江淮心中一凜，這無疑是最壞的消息之一。
“不過，這也給了我們機會。”蘇玖玖話鋒一轉，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仲裁者’高高在上，它對‘格式塔’係統的底層代碼和人類社會的複雜性了解有限。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
她調出另一份資料，上麵是幾個被標記的地點和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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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格式塔’係統中，幾個負責數據中轉和區域協調的關鍵節點，以及對應的負責人。仲裁者的意誌主要通過他們傳遞和執行。如果能……‘說服’或者替換掉他們，我們就能在一定程度上乾擾、甚至誤導仲裁者的視線，為我們爭取寶貴的時間。”
這無疑是在刀尖上跳舞，主動攻擊被“仲裁者”注視下的目標，風險極大。
“為什麼幫我到這個地步？”江淮看向蘇玖玖，問出了心中一直的疑惑。從最初的觀察、試探，到現在的傾力相助，甚至不惜正麵抗衡仲裁者，這已經超出了“觀察”的範疇。
蘇玖玖與他對視，眼神深邃：“我說過，我投資的是‘種子’的可能性。而現在，你證明了這種可能性遠超我的預期——你駕馭了它，甚至找到了與‘秩序’共存的道路。這本身就是對現有規則最大的‘扭曲’與‘顛覆’，是前所未有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