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踏上荒原,一股凜冽的寒風便迎麵吹來,卷起地上的沙粒,打在臉上微微刺痛。柳夢璃下意識地往林峰身邊靠了靠,林峰見狀,指尖凝聚一縷混沌靈力,在兩人周身撐起一道半透明的光罩。光罩剛一形成,周圍的寒風便被隔絕在外,連沙粒也無法靠近,光罩內溫暖如春。
“這混沌光罩能隔絕風沙和低溫,你不用急著運轉靈力抵抗。”林峰的聲音透過光罩傳來,清晰而安穩,“我們不急著趕路,正好趁這段時間,磨礪你的修為。”
柳夢璃點了點頭,開始運轉月精靈功法。她發現,荒原的靈氣比地底稀薄太多,且帶著一股蒼茫、凜冽的氣息,與她平日裡汲取的陰柔靈氣截然不同。剛開始運轉功法時,靈氣總是難以聚攏,她額角漸漸滲出細汗,卻依舊咬牙堅持。
“彆太用力,試著讓靈力順著風沙的節奏走。”林峰看出了她的窘迫,輕聲指點,“荒原的靈氣雖散,卻藏在風沙、岩石之中,你可以將月華之力散開,像網一樣捕捉它們。”
柳夢璃依言照做,將體內的月華之力微微散開,果然,那些原本難以捕捉的靈氣,順著月華之力的牽引,緩緩湧入她的丹田。雖然速度依舊緩慢,卻比之前順暢了許多。她心中一喜,更加專注地運轉功法,漸漸適應了荒原的靈氣環境。
兩人並肩飛行,速度不快,剛好能讓柳夢璃一邊修煉一邊觀察周圍的環境。荒原的景象單調卻壯闊——腳下是一望無際的戈壁,土黃色的沙礫延伸到天際,偶爾能看到幾塊黑色的岩石,孤零零地立在戈壁上,像是大地的守護者。日出時,天邊的雲霞被染成血紅色,將荒原籠罩在一片詭異的紅光中;日落時,夕陽的餘暉灑在戈壁上,讓沙礫泛起金色的光澤,美得令人心顫。
但這美麗的背後,藏著致命的危險。
出發後的第五天傍晚,兩人在一片相對平坦的戈壁上宿營。林峰用混沌靈力清理出一塊乾淨的地麵,柳夢璃則取出帳篷,快速搭建起來。篝火升起,跳躍的火焰驅散了周圍的寒意,也照亮了兩人的臉龐。柳夢璃正準備拿出木長老給的月華葉泡水,突然感覺到腳下的沙粒微微異動——不是風吹動的那種晃動,而是像是有東西在沙地下蠕動。
“小心!”她下意識地喊道,同時指尖凝聚月華之力,化作一道清冷的光刃,劈向身前的沙地。
“唰”的一聲,光刃剛接觸沙地,便有一隻通體土黃的蠍子從沙地下暴起,尾鉤泛著幽藍的毒光,朝著柳夢璃刺來。柳夢璃反應極快,側身避開,同時又是幾道月刃劈出,將那隻蠍子斬成兩段。
但這隻是開始。周圍的沙地上,瞬間冒出數十隻同樣的蠍子,它們體型比普通蠍子大上三倍,外殼堅硬如鐵,能與沙地完美融合,正是荒原中常見的“沙影蠍”,實力相當於金丹後期。
“這些蠍子的尾鉤有毒,被刺中會麻痹經脈,你用月華之力的淨化效果對付它們。”林峰負手站在篝火旁,神識瞬間鎖定了三隻體型更大的蠍王——它們藏在蠍群後方,顯然是想趁亂偷襲。
柳夢璃深吸一口氣,不再慌亂。她運轉功法,周身綻放出淡淡的月華,無數道纖細的光刃從她指尖飛出,如同月下的銀蝶,朝著蠍群斬去。月華之力帶著淨化效果,剛一接觸沙影蠍,便讓它們的外殼泛起白煙,動作也慢了幾分。
有幾隻沙影蠍繞過光刃,朝著柳夢璃的側麵襲來。柳夢璃眼神一凝,左手捏訣,一道月華護盾在身側形成,“鐺”的一聲,沙影蠍的尾鉤撞在護盾上,瞬間被彈開。她趁機反手一道月刃,將那幾隻蠍子斬碎。
戰鬥持續了半柱香的時間,蠍群漸漸減少。最後,三隻蠍王見勢不妙,想要鑽入沙地逃跑,卻被林峰一縷無形的指風點中,瞬間僵在原地,隨後化作飛灰。
柳夢璃收了功法,微微喘息,額角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浸濕了衣領。但她的眼神卻格外明亮,帶著一絲興奮:“林大哥,我做到了!”
林峰走上前,遞給她一塊乾淨的手帕:“做得很好,反應比之前快了不少。但剛才有三隻蠍子從你身後偷襲時,你不該用月華刃去硬擋,浪費了太多靈力——其實可以用護盾暫時困住它們,再用少量靈力凝聚月刃反擊。”
柳夢璃接過手帕,認真記下:“我下次會注意。”
接下來的旅程,危險接踵而至。第七天,他們遇到了一群“腐翼禿鷲”——這些禿鷲翅膀上覆蓋著黑色的鱗片,能噴射腐蝕性極強的酸液。當時風沙正大,禿鷲從風沙中俯衝而下,酸液落在地上,瞬間將沙礫腐蝕成黑色的黏液。柳夢璃按照林峰的指點,先用月華護盾擋住酸液,再凝聚一道粗大的月刃,斬斷了領頭禿鷲的翅膀,其餘禿鷲見勢不妙,紛紛四散逃跑。
第十天,他們在飛行途中,突然感覺到腳下的地麵劇烈震動。林峰立刻帶著柳夢璃升空,隻見地麵裂開一道巨大的口子,一隻體長超過十丈的蚯蚓從地底鑽出,體表覆蓋著厚厚的土黃色甲殼,正是“裂地蚯蚓”。這隻蚯蚓相當於金丹後期,擅長鑽地偷襲,一口就能將人吞入腹中。柳夢璃這次沒有慌亂,她提前預判到蚯蚓的位置,在地麵凝聚出一層厚厚的冰殼,將蚯蚓的身體凍住大半。林峰則趁機一道混沌靈力,擊碎了蚯蚓的甲殼,結束了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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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他們還遠遠感知到了一頭“荒原巨蜥”的氣息——那股氣息雄渾霸道,顯然是元嬰初期的妖獸。當時巨蜥正趴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曬太陽,林峰察覺到它的氣息後,立刻帶著柳夢璃收斂氣息,繞路而行。巨蜥似乎也察覺到了林峰的元嬰巔峰修為,隻是抬頭看了一眼他們的方向,便繼續趴在岩石上,沒有追擊。
隨著一次次戰鬥,柳夢璃的實戰能力飛速提升——她不再像以前那樣浪費靈力,對月華之力的掌控也越來越精準,甚至能在戰鬥中靈活切換護盾與攻擊,應變速度比之前快了數倍。她的修為也在這種高壓曆練下,隱隱有了突破的跡象,丹田內的靈力越來越凝實,距離金丹後期隻有一步之遙。
閒暇時,兩人會坐在篝火旁聊天。林峰給她講中州的趣事——那裡有能容納十萬人的坊市,有懸浮在雲端的宗門,還有各種各樣奇特的靈植和妖獸;柳夢璃則給林峰講月精靈族的傳說——關於生命之樹的起源,關於月精靈族曾經在地表生活的歲月。兩人的關係,在這艱苦的旅途中,愈發親密自然。
出發後的第十五天傍晚,兩人正準備尋找宿營點,柳夢璃突然指著前方,興奮地喊道:“林大哥,你看那邊!”
林峰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遠方的天際線下,有一片巨大的盆地,盆地邊緣的岩石呈現出深褐色,像是被大火燒過一般。更奇怪的是,從盆地中央,隱隱傳來一股若有若無的精純靈力波動,與荒原的蒼茫靈氣截然不同。
“那是……”林峰眼神一凝,運轉神識朝著盆地探查而去。神識剛觸及盆地邊緣,便感覺到一股古老的氣息,似乎是某種陣法殘留的波動。
“那裡會不會有什麼機緣?”柳夢璃好奇地問道,眼中滿是期待。
林峰沉吟片刻,點了點頭:“不好說,可能是古修遺府,也可能是陷阱。明日天亮後,我們去看看——不過在此之前,先在盆地外圍宿營,今晚好好休息,養足精神。”
柳夢璃點了點頭,跟著林峰朝著盆地外圍飛去。夕陽的餘暉灑在盆地的斷壁殘垣上,在沙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秘密。而他們不知道,這片看似荒蕪的盆地,即將為他們揭開一段塵封已久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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