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自行車壞了，要賠二十塊錢，那是嚇唬她們的。”林墨輕描淡寫地說道。
“什麼？”
李秀蓮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林大山叼著煙杆的手也頓住了。
“你……你說啥？沒壞？”李秀蓮的聲音都變了調。
“當然沒壞。”林墨走到自行車旁邊，用手拍了拍車座，發出一陣沉悶的響聲，“你看看，這鐵疙瘩多結實，彆說摸一下，就是踹一腳，它都紋絲不動。”
“我當時那麼說，就是故意詐她們的。”
林墨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她們不是想偷雞不成蝕把米嗎？不是想耍賴不認賬嗎？我就乾脆給她們挖個坑。”
“二十塊錢，她們肯定拿不出來。拿不出來怎麼辦？那就隻能用彆的法子抵債。”
“所以啊，我才讓他們去挑大糞。一來是懲罰，二來也是給村裡人看看，敢來咱們家撒野，就是這個下場。”
“不然，以後什麼阿貓阿狗都敢上門來找麻煩，咱們家還過不過日子了？”
院子裡安靜了幾秒鐘。
“哎喲我的老天爺！”
李秀蓮最先反應過來，她一拍大腿，臉上又是震驚又是好笑。
“你這臭小子！你……你連你親娘都給騙過去了！”
她指著林墨，想罵兩句，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止不住的笑意。
“好啊你！我還真以為這自行車是個紙糊的呢！白替你心疼了好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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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河也跟著笑了起來，他走到林墨身邊，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裡全是讚許。
“墨兒，你這腦子，真是越來越好使了！這招高！實在是高！”
一直沒說話的林大山，默默地把煙杆在鞋底上磕了磕，看著兒子的眼神裡，滿是藏不住的驕傲。
這小子，不光有本事，有擔當，還有手段。
他放心了。
蘇清清站在一旁，捂著嘴，眼睛笑得像月牙兒。
她看著自己的男人，心裡甜得像是灌了蜜。
原來，他那麼厲害，動動嘴皮子，就把那些壞人耍得團團轉。
“行了行了，既然沒壞，那……那你教清清的時候，可得小心點！”李秀蓮終於鬆了口，但還是不放心地叮囑道。
“放心吧，娘。”
林墨笑著扶住自行車，對蘇清清說：“來，老婆，坐上來，我扶著你。”
這下，蘇清清沒有再猶豫。
她小心翼翼地跨上自行車，雙手緊張地握住車把。
“彆怕，腰挺直，眼睛看前麵。”
林墨的聲音就在她耳邊，沉穩又有力，讓她瞬間安心了不少。
他一手扶著車把，一手扶著後座，慢慢地推著車子往前走。
“腳蹬上去，試著踩一下，對，就這樣，慢慢來……”
清晨的陽光，暖洋洋地灑在小院裡。
男人耐心地教著，女人羞澀地學著。
那輛嶄新的自行車，在院子裡歪歪扭扭地畫出一道道幸福的軌跡。
李秀蓮和林大山坐在屋簷下，看著眼前這一幕，臉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這日子，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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