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裡,林墨聽著外麵漸漸平息的打鬥聲,和那尖銳的警哨聲,他扶著蘇清清,緩緩走了出來。
當他看到門口那兩個靠著門框,渾身是血,卻依舊咧嘴笑著的男人時,心裡某處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
他沒有說話,隻是快步上前,一手一個,將兩人扶住。
“林大哥……我們……沒給你丟人。”李二牛咳出一口血沫,笑得像個傻子。
“門,守住了。”張狗蛋的胳膊耷拉著,臉色白得像紙,但眼神卻亮得驚人。
“辛苦了。”林墨的聲音很輕,卻很重。
就在這時,隔壁雜貨鋪的王老板,從陰影裡探頭探腦地跑了出來,臉上堆著諂媚的笑,一路小跑到林墨麵前。
“林神醫,您沒事吧?哎呀,可嚇死我了!”
他指著王霸天那夥人,一臉義憤填膺地對領頭的警察說道:“警察同誌!就是他們!我親眼看見的!他們踹壞了林神醫的門,還想衝進去打人!我一看情況不對,立馬就去報了警!”
他這番話,說得大義凜然,目的就是為了在林墨麵前賣個好,攀上這棵大樹。
林墨朝他投去了一個謝謝的眼神。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所有人都沒料到。
那個凶神惡煞的王霸天,在看到領頭那個胖警察時,臉上的猙獰和驚慌一掃而空,反而像是見到了親人。
“劉隊!您可算來了!”
王霸天一瘸一拐地走上前,臉上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一邊說著,一邊極其自然地從懷裡掏出一遝錢,塞進了那個劉隊長的手裡。
“兄弟們辛苦了,這點錢,拿去喝茶。”
那個劉隊長掂了掂手裡的錢,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隻是不著痕跡地把錢揣進了口袋。
他掃了一眼地上哀嚎的混子,又看了看門口渾身是血的李二牛和張狗蛋,眉頭一皺。
“怎麼回事?”
王霸天立刻指著李二牛和張狗蛋,惡人先告狀。
“劉隊!我就是路過,想找這位林神醫看個病,誰知道他家的這兩條狗,二話不說就動手打人!”
“您看看,我這些兄弟,全被他們打成什麼樣了!還有我這頭,也開了瓢!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報警的王老板當場就傻眼了。
這……這是什麼情況?
警察和這夥地痞,竟然是一夥的?
那個劉隊長聽完,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用手裡的警棍指著李二牛和張狗蛋,官威十足地喝道:“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竟然把人打成這樣!”
李二牛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被踹爛的門板。
“你眼瞎嗎!是他們先動手的!他們踹了門,要衝進來打林大哥和嫂子!”
“我們攔著他們有錯嗎?!”張狗蛋也忍著劇痛,大聲反駁。
“攔著他們?”劉隊長冷笑一聲,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他用警棍敲了敲張狗蛋那條斷掉的胳膊,眼神裡充滿了威脅。
“你們隻是攔著,他們會被你們打成這樣?一個個不是斷手就是斷腳,還有一個腦袋開了瓢。你管這叫攔著?”
劉隊長環視一周,聲音陡然提高。
“我看,分明是你們狗仗人勢,惡意傷人!”
“人家沒跟你們要醫藥費,已經算是寬宏大量了,你們還敢在這裡嚷嚷?”
這番話,顛倒黑白,無恥至極!
周圍看熱鬨的街坊鄰居,都聽得目瞪口呆,但看到警察和那群地痞沆瀣一氣的樣子,沒一個人敢出聲。
“你……你放屁!”李二牛氣得雙眼血紅,就要衝上去理論。
“乾什麼!還想襲警不成!”
劉隊長身後的兩個警察立刻上前,拔出腰間的警棍,虎視眈眈地對著他們。
“把這兩個凶徒,給我銬起來,帶回所裡!”劉隊長大手一揮,直接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