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林墨拿到了東西。
一台三千瓦的柴油機，一堆銅線、磁鐵、軸承，還有幾個他特意要來的，像透明地瓜一樣的“琉璃蛋子”。
東西又重又紮眼，沒法直接運回村裡。
他讓林大河提前趕著牛車在鎮子外的小樹林裡等著，又讓李二牛和張狗蛋兩個壯勞力，分了好幾趟，才悄悄把這些鐵疙瘩從黑市裡倒騰出來。
幾個人累得氣喘籲籲，看著牛車上這一堆黑乎乎的玩意兒，滿腦子都是問號。
“墨子，這……這是啥啊？”林大河擦了把汗，實在是想不通。
這堆破銅爛鐵，比他那頭老黃牛還沉，花大價錢弄回來，到底能乾啥？
林墨拍了拍柴油機那冰涼的外殼，笑了笑。
“二叔，這是個寶貝。”
他沒多解釋，隻說讓大家幫忙，把東西用草席蓋好，天黑了再悄悄運回村。
回到家，林墨就在院子角落，以前堆柴火的地方，讓二叔和李二牛他們動手，用青磚和泥巴，新砌了一間小小的屋子。
屋子沒開窗，隻留了一扇厚實的木門，上麵還特意加了把大鎖。
家裡人都覺得奇怪，但沒人多問。
林墨說這麼乾，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接下來的兩天，林墨一頭紮進了那間神秘的小黑屋裡。
叮叮當當的聲音，時不時從裡麵傳出來。
蘇清清每天做好飯，就端著碗，悄悄送到門口。
她推開門，看見丈夫滿身油汙，正專注地擺弄著那些她完全看不懂的鐵家夥。
那些零件在他手裡，像是活了過來，被一個個安放在了最合適的位置。
她看不懂，但她喜歡看。
看著丈夫那認真的側臉，和那雙仿佛能創造一切的巧手，蘇清清心裡就覺得踏實。
“當家的，歇會兒，先吃飯吧。”
林墨抬起頭，衝她一笑，接過飯碗，幾口就扒拉乾淨。
“清清，再等一等。”他抹了抹嘴，眼睛裡閃著興奮的光，“很快，我就送你一個天大的驚喜。”
第三天傍晚。
天色徹底黑透了，村裡家家戶戶都點起了昏黃的煤油燈，光亮弱得像豆子，風一吹就晃。
林墨終於從那間小屋子裡走了出來。
他把林大山、李秀蓮、林大河還有蘇清清全都叫到了院子裡。
“爹，娘，二叔，清清，都過來。”
一家人圍了過來，看著院子中間那個被林墨搗鼓出來的，奇形怪狀的鐵疙瘩。
“墨兒，你這弄的到底是啥名堂？”李秀蓮最先忍不住，這東西又黑又醜，還占地方。
林墨笑了笑，從屋裡牽出一根細細的銅線。
他順著牆根，把銅線一直引進了堂屋，然後拿出了一個“琉璃蛋子”，接在了銅線的儘頭，掛在了屋梁上。
“娘，你們看好了。”
林墨走到那個鐵疙瘩旁邊，指著它對家人說：“這東西，叫發電機。它能自個兒造出一種東西，叫‘電’。”
“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