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深入,來到了之前的樣本庫和實驗室區域。
這裡更加狼藉,許多設備被砸毀,文件散落一地,顯然經曆過激烈的破壞和掙紮。
他在一個倒塌的實驗台下,發現了一本皮質封麵的日誌,封麵印著日文“指揮官日誌”。他小心地撿起來,翻看。
日誌的前半部分,充斥著冷冰冰的實驗數據、物資調配記錄以及對中國“馬路大”aruta,原木,日軍對活體實驗對象的蔑稱)的非人描述,字裡行間透露出一種將人視為材料的殘忍。
但在最後幾頁,筆跡變得潦草而急促,記錄著昭和20年1945年)8月的混亂:
“……帝國戰敗,玉音放送……必須執行‘清理’命令,銷毀所有證據和‘材料’……”
“……‘櫻花’可能指代被囚婦女中的抵抗組織)暴動,搶奪了病毒庫鑰匙……”
“……混亂……隔離門被從內部鎖死……通訊中斷……”
“……我們被放棄了……惡魔被釋放了……”
日誌到此結束。
李滿倉合上日誌,深深吸了一口冰冷而汙濁的空氣。
真相的拚圖,在他腦海中逐漸完整。
1945年8月,日軍戰敗,奉命銷毀這座隱藏著滔天罪行的魔窟。
他們計劃殺死所有被囚禁的婦女,銷毀所有實驗數據和病毒樣本。
然而,婦女中英勇的地下黨員策劃並發動了暴動,她們趁亂搶奪了病毒庫的鑰匙,毅然釋放了那些致命的細菌或病毒。
為了阻止瘟疫擴散到外麵的世界,她們最後幸存的人,又從內部封死了溶洞的主要出口,選擇了與洞內的日軍同歸於儘,將這一切罪惡徹底埋葬。
兩萬日寇和一萬婦女,並非神秘失蹤,而是共同葬身於此,以最慘烈的方式,為這段黑暗曆史畫上了一個充滿血淚的句號。
李滿倉站在原地,久久無言。手電光柱下,那些森森白骨仿佛在無聲地控訴。
他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這些罪證,必須公之於眾。這些英勇的先烈,不該被遺忘。
他將那本指揮官日誌鄭重收起。
這,連同他之前收集的所有文件、樣本、徽章,都是鐵證。
他最後看了一眼這片巨大的地下墳場,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腳步沉重,卻異常堅定。
他帶著真相和罪證,即將重返人間。
而這片血色洞天,以及其中埋葬的悲壯與罪惡,將隨著他的離開,暫時重歸寂靜,等待著最終昭雪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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