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娃兩眼斜視著張長明,不以為然地說:
“大伯,你已經老了,你的老婆和孩子都死了,現在是一個孤老頭,既沒權,又沒錢,你拿什麼給大家交代?你以為我稀得認你這個大伯嗎?”
張長明頓時被氣得渾身發抖。
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著,仿佛有一團烈火在胸腔內熊熊燃燒,灼熱的憤怒幾乎要衝破喉嚨噴湧而出。
他瞪大雙眼死死盯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侄子,眼神中交織著難以置信的痛心和憤怒。
他萬萬沒想到,這個自己視如己出、傾注了全部心血的晚輩,竟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如此絕情絕義的話。
這句冰冷刺骨的言語,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刺進他早已傷痕累累的心。
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換來的竟是這般忘恩負義的背叛。
這個殘酷的現實讓他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般的眩暈,隻見他用手指著張三娃,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話來。
愣了好半天才,他才擠出一句話:“好,好得很!我今天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也不會讓你們這些無賴得逞。”
此時,店裡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楊秀清看著張長明氣得通紅的臉,心中百感交集。
她知道,張長明雖然曾經迫害過她和劉海波,但此刻能站出來製止張三娃,也算是有了一絲悔意。
楊景升緊緊握著拳頭,眼神中透露出憤怒和堅定。
他擋在母親身前,毫不畏懼地看著張三娃。
朱若溪則躲在母親身後,小手緊緊抓著楊秀清的衣角,身體還在微微顫抖。
張三娃冷笑一聲,挑釁地說:“喲,還來勁了。你們今天要是不還錢,就彆想太平。”
說著,他身後的那些人又開始蠢蠢欲動,推搡著周圍的人。
就在場麵即將失控的時候,突然,店外傳來一陣警笛聲。
大家都愣住了,紛紛朝店外望去。隻見幾輛警車停在店門口,幾個警察從車上下來,快步走進店裡。
為首的警察看著混亂的場麵,嚴肅地說道:“都彆鬨了,我們接到報警說這裡有人鬨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秀清趕緊上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地跟警察說了一遍。
警察聽後,皺了皺眉頭,對張三娃說:“你這是設局賭博,還聚眾鬨事,這是違法行為。而且這賭債本身就不受法律保護,你趕緊帶著人離開,不要再鬨了。”
張三娃一聽,有些慌了,但還是嘴硬道:“警察同誌,這是我們和楊大成之間的事情,你們管不著。”
警察嚴肅地說:“這可不是你們兩人之間的事情,這是違法行為。你要是再不聽勸,我們可就要依法處理了。”
張長明也在一旁說道:“三娃,你就聽警察的話吧,彆再執迷不悟了。”
張三娃看著警察威嚴的眼神,又看看張長明,心裡有些害怕了,但他還是不甘心就這麼算了。
猶豫了一下,他對警察說道:“那楊大成給我打這些欠條怎麼辦?白紙黑字的,難道就這麼算了?”
警察說:“賭債不受法律保護,自然是不用還的。你們這種設局賭博的行為,我們還會進一步調查處理。”
張三娃一聽,知道自己這次是徹底沒轍了。
他狠狠地瞪了楊秀清一眼,然後從楊秀清手裡奪過欠條,帶著那十幾個村民灰溜溜地離開了。
店裡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楊秀清感激地看著警察,說道:“謝謝你們,要不是你們及時趕來,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警察微笑著說:“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以後遇到這種事情,要及時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