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著林剛笑了一下:“這很符合你偉光正的警察形象。”
“你不用對我冷嘲熱諷的,黑狼會覆滅是必然的結果,而你也必須要接受法律的製裁,這麼多人的生命死在你是手裡麵,你沒有被法律製裁的話,對於世俗百姓來說,就是法律的缺失,對正義的諷刺。”
“我很佩服你在這個時候居然還可以跟我說這些官話,林剛,你辜負我對你的信任了。”
樊仁的目光緊盯著林剛的臉龐。
而林剛聽到樊仁這句話之後,眼裡閃過一縷愧意。
但也隻是一閃而過罷了。
他威嚴而充滿正氣地說道:“我是一個抓賊的警察,對於一個賊來說,我其實沒有任何信任度可談,但我一點也不稀罕。”
“你是不是又遭到什麼人的威脅了?”
林剛搖頭:“沒有。”
“你抓我回去,就不怕我將你和我合作的事情捅出去嗎?”
“我已經跟我的領導彙報這件事情了。”
樊仁馬上“哦”了一聲:“那我算是明白了。哼!黑狼會被剿滅了,還將我這個罪大惡極,殺人無數的一級通緝犯抓回去了,林剛你可以等著升官發財了。”
林剛的雙眉跳動了幾下:“我隻知道我做了應該做的事情。”
說完後,他從身後掏出了一把銀亮的手銬,扔到了樊仁的腳跟前:“慢慢放下雙手,將自己銬起來。”
樊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神色中儘是失望。
但是他還是照著林剛的話做了。
當雙手被冰冷的手銬銬上之後,他對著林剛說道:“你給我上了生動的一課,在你身上,我終於看清楚什麼叫做人性最大的惡了。”
林剛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走吧!這裡麵全是死人了,你可以打電話讓人過來打掃戰場了,你們警方能做的事情,不就隻有這些嗎?”
“你可以對我發出任何的辱罵和不屑,但是我們警察沒有你說的這麼無能。”
“嗯!我明白,你林警官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我逮捕,還順帶將東洲最大的黑幫給搗毀了,誰敢說你們警察無能?!”
“上車吧!”林剛顯然不想和他談論這個話題。
樊仁戴著手銬,被他押上車去了。
但是林剛並沒有馬上開車離去,而是等到他們警方的其他人來了之後,才安排人手,將樊仁押解回去。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麵,樊仁在警方嚴加看管之下接受了治療。
沒有人和他正式接觸,就連林剛也沒有出現過。
樊仁隻允許帶著手銬和腳鐐在一個有限的空間裡麵移動身體。
但是他大多時間都是躺在床上的。
外麵的世界發生了什麼,他完全不清楚。
終於,有人來看他了。
是林剛。
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頭發霜白的男子。
他穿著一件黑色長款的呢子大衣,裡麵是一襲黑色的西裝。
他表情嚴肅,目光精矍,看上去很有氣場,卻又帶著幾分神秘感。
從林剛表現出來的神情上看,此人的來頭一定不小。
隔著鐵欄杆,林剛和那個黑衣男人凝視著躺在床上的樊仁。
“就是他了。”林剛恭敬地對黑衣人說道。
黑衣人對他輕輕點了一下頭,然後將目光放在樊仁的身上,用他低沉而渾厚的聲音問道:“你叫樊仁?”
樊仁和他對視。
對方的眼神充滿了威嚴,散發著神秘。
而樊仁的眼神更多的是冷漠與讓人後背發涼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