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
在馬頭的帶領之下,樊仁來到了一個小屋子裡麵。
這裡除了白天那個和馬頭在一起的女人之外,還有三個男的。
其中一個坐在一個角落裡麵,顯得非常落寞,似乎不太合群。
但是一進屋樊仁就能夠感覺到,那個不太合群的男子,眼裡麵透射出一縷隱約的殺氣。
他雖然低著頭,可樊仁理解這種沉默所帶來的殺氣。
有種熟悉感。
馬頭簡單做了一下介紹之後,對著那兩男一女說道:“你們現在去準備一下,十一點之後,我們就送他們到對麵去。”
三人同時露出驚訝的神色。
女的問道:“他也過去?”
她的手指朝著那個坐在一旁的沉默男子指了一下。
而此刻,那個沉默的男子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看著馬頭。
“對,他也一起過去,你們去準備一下吧!搭好天地線。”
三人朝著樊仁看了一眼之後,就起身離開了這個屋子。
馬頭領著樊仁走到了那個沉默男子的麵前。
男子抬起頭來,看了看馬頭,又看了看樊仁。
“你......願意幫我今晚過去那邊?”
他是在問馬頭。
“你謝謝他吧!若不是他給我不錯的費用,我今天真沒有想過要先送你過去的。”
那男子將目光流轉到了樊仁的臉上。
他站了起來,對著樊仁點了點頭,說道:“謝謝。陳國濤。”
他伸出了一隻手掌朝著樊仁遞了過來。
這個時候樊仁才算徹底將他的容貌看清楚。
他站在昏黃的燈光下麵,四十多歲的樣子,臉上的胡須碴子讓他顯得很落魄,神情中帶著深深的疲憊和憔悴。
泛黃的襯衫領口軟塌塌蜷著,第三顆紐扣不知何時崩落的缺口處,隱約露出鎖骨凹陷的陰影。右手食指與中指被煙熏成焦糖色,夾煙的姿勢卻還殘留著當年拿鋼筆簽合同時的矜持。
但最明顯的還是他虎口和指關節上的老繭,樊仁一看就知道這是長期進行某種動作或練習所留下來的痕跡。
樊仁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不用謝,肖實,實在的實。”
陳國濤微微點了點頭。
兩人坐了下來。
馬頭出去一會,給他們送上來一些食物,對他們說道:“你們就在這裡吃點東西,晚一點我們就出發,然後十一點我們過境。”
樊仁問道:“我們在什麼地方過境?”
“距離這裡有點遠,要開車送你們過去。”
“你到時候跟我們一起過那邊嗎?”
“我就不過了,但是有我們的人會在那邊接應你們的,我們會送你到邊界上。”
“好。”
馬頭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