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的話音落下不到三十秒,兩輛看似普通的黑色suv便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地滑入林蔭道,精準地停在了電話亭旁。
車門打開,下來四名身著便裝的男子。他們的動作並不迅疾,卻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律感,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最佳的發力點上。眼神銳利而平靜,掃視周圍環境時,目光如手術刀般精準,瞬間就將所有潛在觀察點排查了一遍。
為首一人約莫三十多歲,相貌普通,是那種扔進人海就找不出來的類型,但眉宇間那股沉穩乾練的氣質卻無法掩蓋。他快步走到陸明麵前,沒有多餘的廢話,隻是微微頷首,低聲道:“陸明同誌?請跟我們上車。”
他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但態度卻保持著恰到好處的尊重,顯然在來的路上已經接到了明確的指令。
陸明點了點頭,沒有多問,順從地跟著他走向中間那輛suv。就在他彎腰準備上車的那一刻,眼角的餘光敏銳地捕捉到,遠處那幾個“遊客”似乎有些騷動,其中一人下意識地向前邁了半步,但立刻被同伴用隱蔽的動作拉住。
“果然不是一路人……”陸明心中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迅速鑽進了車內。
車內裝飾簡潔,但用料紮實,隔音效果極好,車門關上的瞬間,外界的喧囂仿佛被徹底隔絕。為首的男子坐在副駕駛,另外三人與陸明同坐後座,隱隱形成護衛兼警戒之勢。
車輛平穩啟動,彙入車流。司機技術極好,車速不慢,卻異常平穩,不斷在複雜的城市道路中進行著看似無規律的變道。
“例行程序,請理解。”副駕的男子透過後視鏡看了陸明一眼,解釋道。
“明白。”陸明靠在舒適的真皮座椅上,閉目養神。他能感覺到,身邊這三位的氣息悠長,肌肉線條流暢,顯然是經過千錘百煉的頂尖好手,放在古代就是大內侍衛級彆。但在曾經的他麵前,依舊如同稚子。不過,這種被國家機器高效、專業地接納和保護的感覺,讓他感到十分安心。
大約行駛了四十多分鐘,車輛最終駛入了市郊一處看似普通的科研單位大院。院門口有持槍警衛站崗,檢查了司機的證件後予以放行。院內綠樹成蔭,樓房顯得有些年代感,但陸明敏銳地感知到,暗處至少布置了不下十處隱蔽的監控和感應設備。
車輛直接開進一棟不起眼的輔樓地下車庫。車庫深處,一扇厚重的合金大門緩緩滑開,露出後麵燈火通明、充滿現代感的通道。
“請。”為首男子引領著陸明走入通道。經過幾道需要指紋、虹膜雙重驗證的安全門後,他們來到了一間寬敞的會議室。
會議室布置簡潔,中間是一張橢圓形的會議桌,牆壁是某種吸音材料,一側是巨大的單向玻璃。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氣味。
“請稍坐片刻,負責人馬上就到。”男子為陸明倒了一杯溫水,然後便與其他幾人退出了會議室,關上了門。室內隻剩下陸明一人,但他能感覺到,至少有三道不同的目光正通過隱藏的攝像頭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沒有做出任何異常的舉動,隻是靜靜地坐著,體內那縷微弱的靈氣緩緩運轉,適應著這個新的環境。
約莫五分鐘後,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推開。
一名身著沒有軍銜的墨綠色製服、年紀約在五十歲上下的男子大步走了進來。他身材不算高大,但脊梁挺得筆直,如同一柄入鞘的利劍,眼神開合間精光內蘊,不怒自威。僅僅是站在那裡,就帶來一股無形的壓力,那是長期身處高位、執掌權柄所形成的強大氣場。
他身後跟著一名戴著眼鏡、抱著平板電腦的文職軍官。
“陸明同學,你好。”中年男子走到陸明對麵坐下,聲音洪亮,帶著一種金屬般的質感,“我是趙建國,目前負責與你對接的相關工作。”
“趙主任,你好。”陸明平靜地回應,不卑不亢。他能感覺到,這位趙建國絕非常人,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久經沙場的鐵血氣息,以及一種對未知事物保持絕對審慎的態度。
“你的情況,我們已經初步了解。”趙建國開門見山,目光如炬,直視著陸明的雙眼,仿佛要看穿他的靈魂,“你之前在電話裡提到的‘個體超凡力量’,以及所謂的‘預言’,我需要更詳細、更直接的證據。”
他身體微微前傾,帶來的壓迫感更強了:“你應該清楚,你所說的一切,顛覆了我們現有的認知體係。國家資源不可能因為一個年輕人的幾句驚人之語就輕易調動。我需要確信,你值得這份投入,以及……這份風險。”
陸明理解地點點頭。空口無憑,對方需要的是無可辯駁的實證。
“我明白。”他站起身,目光掃過會議室,“那麼,我就獻醜了。”
他深吸一口氣,雖然體內靈力微薄,但操控技巧乃是帝級。他伸出右手食指,對著麵前那杯溫水,淩空輕輕一點。
杯中的水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凝結出一層薄薄的冰晶!會議室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