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令他心馳神往,隻是夜郎王墓已籌備半年,不忍半途而廢。
於是決定先探夜郎古墓,再趕往瓶山與陳玉樓彙合。
誰知夜郎墓群早已被盜墓賊洗劫一空。
此刻方餘重提此事,鷓鴣哨對瓶山的渴望愈發強烈。
夜郎國亡於漢代,縱有雮塵珠,最終也會落入漢朝皇帝之手。
帝王煉丹之所……藏寶的可能性,遠勝其他地方!
見方餘毫不避諱表明意圖,鷓鴣哨暗自欣賞。
在這荒郊野嶺遇到如此坦蕩之人,實乃天意。
自打發丘一脈銷聲匿跡,倒鬥四大門派僅存其三。
短短幾天內,他竟先後遇見摸金、卸嶺兩派傳人,且都直奔瓶山而去。
若再加上搬山派——三派聯手,瓶山古墓豈非唾手可得?
更妙的是三方目標互不衝突……這不是天意又是什麼!
沉思片刻,鷓鴣哨向方餘鄭重抱拳。
方兄行事光明,我鷓鴣哨也開門見山。前些日子路過湘陰山林,恰巧遇見故人,正是現任卸嶺首領陳玉樓。
我與陳兄約定,待取完夜郎王墓中的明器,便去瓶山與他彙合,共探古墓。
這幾日陳兄會率卸嶺弟兄先行探路,摸清瓶山底細。
聽聞方兄此行目標也是瓶山,不如與我們同行?屆時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卸嶺力士三派齊聚,破解瓶山機關也能多幾分把握!
見方餘略顯猶豫,鷓鴣哨又補充道:
陳總把頭雖統領綠林,但最重江湖義氣。這些年劫富濟貧、懲奸除惡,方兄不必顧慮。
方餘眼中閃過一絲深思。
原著中搬山卸嶺聯手雖攻破瓶山,卻傷亡慘重。若獨自前往,即便取得麒麟血,也未必能對付那隻六翅蜈蚣精。
不如暫且與眾人同行,既能省去諸多麻煩,又可借他人之力周旋。
想到這裡,方餘爽朗答道:妙極!三大門派聯手,正合我意!
鷓鴣哨舒展眉頭笑道:方兄在黑山穀可還有未竟之事?若是無礙,明日清晨啟程如何?
正有此意。方餘輕拂衣袖。莫說次日清晨,即便此刻出發他也求之不得。機遇在前,晝夜兼程又有何妨?
夜深人靜,洞中篝火漸漸熄滅。四人各自調息養神,靜待黎明到來。
瓶山,我們來了!
餘晨霧未消,四道身影已在湘黔交界的崇山峻嶺間疾行。鷓鴣哨三人健步如飛,方餘始終保持三尺之距。
望著前方飄動的灰色勁裝,方餘嘴角微揚。
昨夜鷓鴣哨悄然外出,歸來時靴底沾著青苔,衣襟滿是泥土氣息——這位搬山首領顯然去探查了夜郎王墓的線索。
不過這正合他意。畢竟昨夜那盞長明燈,他也暗中添了些燈油......
夕陽染紅群峰時,四人已立於湘西蒼茫群山之中。皆是身手了得之人,加之心中急切,竟比預期提前半日到達。原需三日的路程,不到兩日便已完成。
途經密林深處的一片古舊墳地時,鷓鴣哨忽然說道:
方兄,前些時日我與陳兄便是在此相遇。
由此往北下山,山腳下有座儹館,卸嶺群雄暫居其中。
既然如此,我們加快腳步吧。
方餘輕輕點頭,目光凝重地環視四周。
此地陰氣極重,空氣中飄散著腐朽腥臭之氣。
既是鷓鴣哨與陳玉樓相遇之處,想必原是那隻狸子精的巢穴,難怪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不多時,四人已至山腳,遠遠望見那座孤立的儹館。
儹館背靠斷崖,三麵絕壁,唯有一條小徑可通。
暮色漸濃,館內燈火通明,人影晃動。
站住!什麼人!
四人剛接近儹館,林中突然躍出兩名持槍漢子,槍口直指眾人。
咦?是道長!
是搬山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