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提前解決隱患,恐怕禍事將至。
既然局勢已因他改變,還是穩妥行事為妙。
約莫歇息了一盞茶的工夫,鷓鴣哨帶著老洋人和花靈從鐵樓返回。
方兄,怎麼沒見到陳兄?
見方餘獨自坐著休息,鷓鴣哨開口問道。
他有事出洞去了。方餘朝甬道方向抬了抬下巴,你們在鐵樓裡發現什麼了?
晦氣!滿屋子都是屍油爛膏,熏得人頭疼。老洋人捏著鼻子埋怨,那些煉丹的怕不是瘋子,連死人身上的臟東西都敢拿來煉藥。
方餘,你那棟樓裡有什麼好東西?他和方餘向來投緣,說話從不客套。
倒是有幾樣有趣的玩意兒。方餘依次指了指三座鐵樓,這座放的是丹藥典籍,那座堆滿金銀珠寶,最後那座全是煉丹用的礬砂硝石。
鷓鴣哨原本黯淡的眼神頓時亮了起來,立刻對老洋人道:老洋人,分頭找,仔細些!
花靈,你跟著方兄,彆亂跑!
知道了。老洋人應了一聲,徑直走向存放明器的鐵樓,鷓鴣哨則精神抖擻地奔向丹藥樓。他心中清楚,若雮塵珠真在此地,隻可能藏在這兩處。
見師兄們又一次撇下自己,花靈撇了撇嘴,悶悶不樂地坐到方餘身旁。
這也不讓去,那也不讓碰,我又不是拖累。
方餘聽了微微一笑,看來這姑娘並不像表麵那般乖巧,隻是不願在師兄麵前表露真實情緒罷了。
下山半年,進了這麼多古墓,還沒膩?
花靈搖搖頭,抱著膝蓋輕聲道:我不是貪圖探墓,隻是想出一份力。
小時候在族裡,掌門師兄常帶人外出,回來時總有人受傷,偶爾還會少一兩個。
起初我不懂,不明白他們為何非要離開,為何對外麵的世界如此執著。她的聲音漸漸發顫。
直到阿爹去世那天,我才知道家族的宿命。他臨走時告訴我……這是我們的使命。
我能感受到阿爹的不甘,所以從那時起,我就發誓要加入搬山,找到雮塵珠!
後來我開始學醫,因為搬山不需要我這種功夫不濟的人,隻有醫術能讓我留下。
我本事不大,平日裡逗大夥兒樂嗬樂嗬,遇上事兒幫著包紮傷口,這就夠了。
不過是一顆珠子,總會尋見的。
花靈仰起臉衝方餘綻開笑顏,眼圈泛紅,淚滴無聲滑落。
必須的!
聽著她強忍的抽泣,方餘心頭一緊,重重地點頭。
隨即伸手,輕柔地拭去她腮邊的淚痕。
都是大姑娘了,還掉金豆子。
花靈慌忙用衣袖擦眼睛,硬擠出一絲笑容:誰哭了,是沙子進了眼。
方餘會心一笑,不再言語。兩人默默倚在鐵樓旁,周遭一片寂靜。
肯定能找到的!
短暫的沉默後,方餘再度出聲,連他自己都分不清這話是在安慰誰。
花靈撲閃著濕漉漉的眼睛,滿臉茫然。見她這副模樣,方餘忽然下定決心,唇邊泛起笑意。
我同你一道找。
你......花靈愣怔片刻,忽然明白過來。
除了雮塵珠,還有什麼能讓她如此執著?
千百年來,搬山派傾儘所有都無緣得見此物。曆代搬山道人不是正在尋覓,便是為此喪命。如今一個外人竟說要出手相助。
雖說有摸金校尉相助把握更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