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淒厲嘶鳴,黑蛇王猛然甩動磨盤粗的尾部,攜著刺耳破空聲朝方餘橫掃而來。這一記尾鞭若擊中,怕是鋼鐵也要粉碎。
方餘自然不會硬接,腳尖輕點騰空躍起,在半空擰身下壓,中垣印狠狠砸在橫掃而來的蛇尾上。
刺啦——
鱗甲再度消融,空氣中彌漫著焦灼的肉香。遭受重創的黑蛇王終於顯露懼意,迅速蜷縮回石門洞窟,碗口大的蛇瞳死死盯著方餘,額間隆起的肉瘤劇烈顫動。
嘶嘶聲響起,蛇王試圖召喚蛇群。然而那些黑蛇早已被麒麟血脈震懾,隻敢在遠處徘徊遊動,若非蛇王威壓尚存,恐怕早已四散逃竄。
突然響起的槍聲打破了僵局。幾顆精準命中蛇王暴露的傷口——鷓鴣哨抓住時機,雙槍齊發,給予這頭巨蟒致命打擊。
鷓鴣哨動作迅猛,黑蛇王還未來得及完全轉身,七寸要害便已被連續洞穿十餘次。奇怪的是,傷口處竟無半滴毒血滲出。原來黑蛇王的七寸血肉早已被中垣印灼燒得乾枯焦黑。
嘶——
七寸傳來的劇痛令黑蛇王猛然昂首,朝方餘發出憤怒的嘶吼。它本想竄入石洞追擊鷓鴣哨,卻不得不提防眼前這個人類的威脅。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讓它鱗片緊縮,但腦海中又不斷回蕩著蠱惑的低語——凡闖入峽穀者,若無神眷之力,格殺勿論。
找死!
見黑蛇王隻嘶鳴不進攻,方餘冷笑一聲,左手同時握住大夏龍雀與中垣印,右手掏出500對準蛇口連開五槍。
三發在蛇腔軟肉上炸開,另外兩發被突然閉合的獠牙擋住,隻在鱗片上留下凹陷。劇痛使得蛇頭瘋狂擺動,猩紅的信子不停抽搐。
該結束了。
方餘收槍躍起,刀光閃過。黑蛇王頭頂的肉瘤連同嵌在其中的獨眼應聲而斷,腥臭的毒血噴湧而出。
瞬息之間,方餘淩空翻轉手腕,中垣印狠狠砸進蛇頭的傷口。
嗤!
毒血飛濺中方餘悶哼一聲,左手沾染處立即泛起膿泡。這堪比六翅蜈蚣的劇毒竟能腐蝕受麒麟血脈保護的軀體,黑霧般的毒煙從潰爛的皮肉間升騰而起。
黑蛇王遭到重創,腦部要害被中垣印狠狠擊中,猶如滾燙的熱油潑在生肉上,頓時白霧繚繞,表皮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乾癟。這一擊似乎奪走了它全部生機,碩大蛇首轟然墜地,再無聲息。
莫非那眼球才是真正死穴?
方餘眼底掠過一絲了然。他清楚記得淨見阿含生命力極強,即便被斬成兩段仍能暴起發難。正因如此,他才選擇同時攻擊七寸與頭顱。此刻看來,蛇頭上那顆怪異的眼珠才是致命弱點,隻要毀去,淨見阿含便會立刻斃命。
真是晦氣,早知道就該直接打爆那顆眼珠。
他暗自懊惱,同時飛身落地扯下衣袖,用力擦拭左臂傷口。必須儘快清理毒素,否則毒血與體內麒麟血相衝,後果不堪設想。
嘶——混賬!
毒血雖然擦淨,卻也帶下一片皮肉。對方餘來說這不過是皮肉傷,但劇痛卻是實實在在的。就像某些部位受傷雖不致命,那股鑽心疼痛卻令人難以承受。
方餘!
見黑蛇王倒地,花靈立即衝出石門。鷓鴣哨與老洋人緊隨其後,二話不說舉槍對著蛇頭連開數槍,確保這凶物死透。
看到方餘左臂傷勢,花靈麵色驟變。她強忍淚意,飛快取出珍藏的靈藥粉末,儘數撒在傷口上。藥效發作,灼燒感頓時緩解。方餘扯出笑容,將擦拭乾淨的中垣印重新戴回花靈頸間。
傷勢如何?老洋人快步上前,語氣急切。鷓鴣哨雖未言語,眼中憂慮卻顯露無遺。
不礙事。方餘活動左臂,故作輕鬆,皮外傷而已,比起瓶山那次輕多了,最多七日便可痊愈。
事不宜遲,立即動身!
眾人齊聲響應,迅速行動。
鷓鴣哨三人聞言神色稍霽,鄭重頷首。
隨著黑蛇王斃命,蛇群四散逃竄,前路已然暢通,隻需攀上水晶岩層,沿著雪虠開鑿的通道便能脫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