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墓裡有毒蟲,還有專吃人發的怪物,甚至提到八頭大蛇
所以我才說這古墓邪門得很裡頭好像啥都有,人越怕什麼就越撞見什麼,連日本人都嚇得不敢往裡鑽。
先前聽見的鈴鐺聲,是日本人掛在礦道上的,墓裡的臟東西出來就會碰響鈴鐺。我這假發也是用來騙那些吃頭發的惡鬼的。
話音剛落,齊鐵嘴的臉唰地白了。
怕啥來啥?老爺子您可彆嚇唬人,古墓再邪乎也不至於這樣吧?
老八!張啟山按住他肩膀,麵不改色。
古墓裡有邪祟不算稀奇,他並不意外。但要說心想事成般怕啥來啥,他壓根不信。
或許是墓裡有什麼致幻的毒氣。
再說到了這份上,就算裡頭真蹲著條龍,他們也得闖。
老礦工見眾人神色,乾笑道:我原先也不信,可這話是從日本人口裡傳出來的。
那些怪聲我親耳聽過,不過自打日本人撤走後,動靜就小了。上回聽見鈴鐺響都是一個月前的事了。
隻要彆亂跑,那些東西不會摸到這兒來。
霍三娘適時插話:老爺子您既是長沙人,總該聽說過我們霍家和齊家的能耐。
這回定把您平安送出去。離家這麼多年,您肯定想家了。
多謝各位老礦工紅了眼眶,連連點頭。
他何嘗不明白,這麼多年過去,爹娘怕是早不在了。
可就算回去隻剩座荒墳,也比在這深山老林當孤魂強。
牆根處,方餘叼著煙卷暗自搖頭。
這老頭渾身冒著屍氣,八成是染了血毒草的邪氣,活不長了。
即便沒有中血毒草的毒,在這種鬼地方熬上這麼多年,身子也早就熬壞了。
當夜,一行人在礦工住的屋子歇下。
吃晚飯時,張啟山已經和老礦工說好——第二天由他帶路,去找古墓的入口。
一夜無事。
第二天天剛亮,二十多號人就收拾妥當準備出發。
跟我走。
吃過早飯,老礦工招了招手,走到床邊彎腰往床底下摸。
床底下有幾口箱子,都拉出來。
張家的人聽了,馬上過來幫忙。
沒一會兒,五個細長的木箱子就全搬出來了。
這是槍?
齊鐵嘴看著箱子笑道,老爺子,咱們身上都帶著槍呢。
不是槍。
老礦工搖搖頭,摸索著打開其中一個箱子。
箱子裡整整齊齊碼著黑色假發套,和他昨天戴的一樣長,每頂都垂到腳脖子。
都戴上。
當年日本鬼子就是靠這個進出古墓的。
這玩意兒管用?
齊鐵嘴捏起一頂假發,滿臉不信。
那血毒草厲害得很,要是被咬上一口,不到半個時辰就會毒暈過去。
小伎倆罷了。這地方溫度不低,隻要不露皮肉,血毒草就會把這假發當成自己人。
所以還是戴上的好。
方餘突然插話。
墓裡的邪物大多沒多少靈智,對付起來不難,辦法總比困難多。
雖說血毒草怕他身上的中垣印,但墓裡情況複雜,他也不能時時刻刻護著所有人。
大夥聽完,都點了點頭,各自把假發戴好。
收拾停當,二十多人跟著老礦工往礦道深處走。
接下來的路七拐八繞,岔路多得數不清。
可老礦工對礦道熟得很,光是摸著洞壁數步子,就能找準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