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三叔曾說“有些東西的價值在人心裡”,吳邪暗自琢磨著該報個合適的數目。
但若不能換成現錢,再好的寶貝也隻是個擺設。
留在手裡,反倒可能惹來禍端。
吳邪緩緩豎起一根手指。
“您稍候,我這就聯係買主。”
老海連忙應聲。
看老海這般作派,顯然是個懂行的。
老海走到牆角低聲交談,不到三分鐘便折返回來。
“您運氣真好,這東西正巧有人急著要。古玩這行當,價格向來隨行就市。您這件寶貝,一百萬不嫌少,兩百萬不嫌多。我給您談妥了一百二十萬,您看可還滿意?”
老海試探著問道。
吳邪心裡盤算,這價錢比和三叔預估的還多了二十萬。
吃點小虧倒也無妨。
他微微頷首。
“彆看我這鋪子不大,可誠信經營是根本。您既然急著用錢,這樣吧,我先墊上120萬。您是要現鈔還是走賬?”
老海笑眯眯地問道。
“現鈔。”
吳邪不假思索地回答。
老海馬上讓女店員去銀行提款,還特意囑咐她多跑幾家銀行湊錢。
“吳師傅,您這趟下鬥,總不會隻帶了這一件吧?單出一件多虧啊。要是還有彆的玩意兒,不妨拿出來讓我長長見識。價錢合適的話,我一起幫您出手。”
老海搓著手笑道。
吳邪想起這次來的另一個目的。
“確實還有一件東西。”
他簡短描述了蛇眉銅魚的特征。
“您手上真有這寶貝?”
老海臉色陡變。
“難道你知道它的來曆?”
吳邪緊跟著問。
“來曆我不清楚,但確實有人在到處找這東西。不過我勸您彆往外說就我這個小店,一年進出幾千萬的流水,都不敢招惹那些人。”
老海壓低了嗓門。
“到底是哪些人在找?”
吳邪盯著他追問。
古玩店內。
“咚咚咚!”
“方餘先生在嗎?”
“請進。”
方餘語氣平靜。
“打擾了,霍家有事相商!”
“既然是客,進屋細說吧。”
吳邪正思索著,老海又開口道:“吳師傅,咱們這行的規矩您明白,買家的信息向來是絕口不提的。就像您現在出手的這套玉器,就算有客人打聽,我也絕不會漏您的名號。隻能告訴您,找這東西的主家姓霍。”
“其他的實在不便多說。”老海稍作停頓,“不過往後您要是還有這樣的好貨,儘管往我這兒送。保證出手快,價錢還能給您往上提兩成。”
見老海這麼說,吳邪知道從他這兒怕是問不出更多了。正說著,先前那姑娘已經把錢從銀行取了回來。
吳邪接過沉甸甸的袋子,簡單驗了驗鈔票真偽,便離開了英雄山。回到住處後,他立刻帶著潘子換了家高檔酒店。如今手頭寬裕,生活檔次自然要跟上去。
吳邪把醫藥費和生活費結清後,剩下的錢都存進了銀行。這筆錢裡頭還包含三叔那份,萬一亂花被糟蹋完了,等三叔回來可不好解釋。日子就這麼平平淡淡地過著。
那天前台突然來電,說有人找。吳邪原本悠閒的生活瞬間被打斷了。
到底是誰?他心裡直犯嘀咕,明明搬了新家,按理不該有人知道我的下落。
走到大廳,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徑直迎上前:吳先生您好。隨即從內袋掏出一張燙金名片。
名片上印著國際海洋資源公司幾個字。吳邪立刻反應過來,這名義上的海洋公司,其實是根據現代航線配合古籍記錄,專門搜尋海底沉船的撈寶隊。爺爺的筆記裡提過,乾這行的自古就有。畢竟商船向來載著值錢貨,特彆是那些走私文物的船隻,很多都沉在近海。
吳邪暗自琢磨,我跟這行素無往來,怎麼會找上門?就算為了先前那批玉器,可我已經搬家了
照理說,對方不該這麼快就摸清他的落腳點。
西裝男似乎看出吳邪的疑慮,連忙解釋道:這次冒昧拜訪確實唐突,您有顧慮很正常。還請給我幾分鐘說明原委。
吳邪輕輕點頭。
上上周,吳三省先生曾到我們公司與老板長談五小時,兩人相談甚歡。當時我也在場,聽他們說起一處海底遺跡不知您是否有所耳聞?
不過即便沒聽過也無妨。後來董事會認定吳三省提供的線索價值重大,經商議後,公司為他配備了全套裝備、船隻和助手,協助他探查海底遺跡。
起初進展順利,我們一直能接收到船隻信號。可前天上午,吳三省的船突然失聯,所有定位手段都失靈了,仿佛人間蒸發。
男人話未說完,吳邪抬手示意:直說吧,找我到底什麼事?
好,那我就直言不諱。現有數據顯示,失聯船隻最後出現的位置非常接近目標遺跡。我們懷疑,他們很可能已經進入了海底古墓。
身旁的女同伴突然開口:“不過實話實說,根據調查數據來看,那艘船極可能遭到了攻擊。就算他們當時已經潛入了遺跡,在遠離海岸的之中,根本不可能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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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原定計劃,發現遺跡後他們會先進行初步勘查,再返回船上準備第二次勘探。現在如果他們浮出水麵卻找不到船”女子停頓了一下,“所以我們決定組織第二支勘探隊。”
“老板經過慎重考慮,認為這次行動必須有您參與。您覺得如何?”
那兩人雖然亮明了身份,但說話時破綻百出,真假難辨。吳邪暗自琢磨,三叔必然是去了海底遺跡,這兩人找上門來,多半以為三叔曾透露過入口位置給他,想借他帶路。
“去也不是不可以,”吳邪說道,“但我得先找人商量一下。這樣吧,24小時內我會打這個電話,告訴你們去還是不去。”
“吳先生,時間緊迫,”男人眉頭緊鎖,“遺跡的位置三天內會有變化,到時候船隻恐怕無法靠近。”說完,他便和同伴離開了酒店。
“霍家人說話遮遮掩掩,不像他們平時的作風。你們先回去吧。”方餘語氣平淡。等兩人走後,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方餘,是我。”吳邪的聲音帶著急切。
進門見到正在閉目養神的方餘,吳邪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客人哪有跪著說話的道理。”方餘睜開眼。
“求您幫個忙。”吳邪的聲音微微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