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咬著煙卷開口。
沒毛病沒毛病!老吳你在江湖上人脈廣,黑白兩道都吃得開。隻要能幫我搞定那四百萬,讓我管你叫祖宗都行!老楊搓著掌心,笑容諂媚。
臨走前吳邪列了份單子,囑咐老楊抓緊時間籌備。抽空檔的工夫,他忙著替胖子張羅那顆魚眼石。
英雄山古玩城。
海爺,咱們也是老相識了。麻煩您給瞧瞧,估個實在價?吳邪把魚眼石擺在玻璃櫃台上。
這位老板,咱們鋪子專營古董生意。您這物件雖好,可單單一顆總得配個玉璧銅鑒之類的才方便轉手不是?老海捋著山羊胡直樂嗬。
實在沒工夫折騰這些。要不這麼著,東西先擱您這兒,您看著搭配個相稱的托架。等找著下家,分紅細節咱再商量?
得嘞!留個聯係方式,這二十五萬訂金您先收著。等尋到買主,咱們再從長計議。
揣著錢離開古玩城,吳邪直奔古董鋪子。
老師傅,事情就是這樣。您還有什麼要吩咐的?
方餘頭也不抬:叫你那個姓楊的夥計帶著銅鈴來見我。
電話接通後,老楊火急火燎攔了輛出租車趕來。
鈴鐺。方餘平攤手掌。
見這位先生氣度非凡,老楊趕緊摘下耳墜奉上。
鬆香封口?該說你命硬還是晦氣。這物件要是響一下,貼著耳根戴頂多三刻鐘就會瘋魔,厲害的當場斃命。秦嶺古墳裡順來的?方餘指腹撫過銅鈴的六棱花紋。
這寶貝可不尋常,我表哥說是清初總兵戴過的耳飾,當初就掛在他耳垂上。看著精致,又小巧,我就順手牽羊了。老楊慌忙辯解。
這次去秦嶺,你有幾成把握找到原先那個墓道入口?方餘斜眼瞟著老楊。
您把心擱肚子裡,我留了暗記,莫說三年,三輩子都不會消失。老楊拍胸脯保證。
妥了,回去打點行裝。明日正午十二點,我會聯係吳邪。從此刻起,你寸步不離跟著他,彆瞎跑,到時會告知你們怎麼進秦嶺。方餘說罷,拂袖而去。
吳邪很知趣地拉著老楊離開了古董店。他察覺到方餘已經失去耐心,顯然不願再浪費口舌。
這就是你請來的行家?看著倒有兩下子。老楊小聲嘀咕。
等下了墓你就明白了。先回店裡休息一晚,明早動身。吳邪說道。
第二天中午,機場。
老吳,你從哪兒認識這麼厲害的朋友?盜個墓居然用直升機接送,這這也太離譜了吧?老楊目瞪口呆,被眼前陣仗驚得說話都結巴了。
這年頭還靠走路?有飛機不坐是傻子。你要想步行隨你,我沒意見。吳邪神色自若。
他注意到機場接應人員都穿著統一製服,正是霍家的標記。聯想到上次方餘探水底墓的事,估計霍家又有事相求。調動直升機對他們來說不過小菜一碟。
三人乘機直抵秦嶺。安頓好後找了家旅店,品嘗當地美食。方餘對飯菜興趣缺缺,吳邪和老楊卻大快朵頤,推杯換盞。
仗著方言差異,兩人借著酒勁肆無忌憚地談論盜墓之事。
忽然,鄰桌一個老漢湊過來,濃重的口音讓人聽不太懂:三位是做土貨買賣的?
見他們,老漢又問道:三位要去哪兒發財?是不是來挖土貨的?
老人操著一口濃重的方言普通話。
隻是來旅遊的,不買土特產。
方餘平靜答道。
說完起身離開,吳邪扔下錢,兩人默默跟上。
餘回到旅店後。
在外頭彆說方言,更彆提盜墓的事。剛才那些人手上的繭子,是常年握鐵鍬和槍磨出來的。要是你們亂說話,今晚就得栽在這兒。故意繞了遠路,應該甩掉他們了,以後說話注意點。
方餘語氣平淡。
明白了,一定注意。
吳邪連忙認錯。
方餘揮揮手,兩人退出房間。
次日拂曉,眾人整裝出發。
裝備自然由吳邪和老楊背著,方餘空手走在前麵。
兩人扛著重達幾十斤的物資,步履蹣跚。
吳邪雖曾到過秦嶺,卻隻是跟著旅行團走馬觀花。
老楊三年前同樣是混在遊客堆裡進的山。
這回沒法跟團,隻能搭乘長途客車繞道而行。
崎嶇盤旋的山路簡直比古墓地宮更讓人頭暈目眩。
就在兩人胃裡翻江倒海之際,遠處猛然炸開一聲轟鳴。
車窗玻璃嗡嗡震顫,車廂裡頓時動起來。
吳邪抬眼望去,對麵山坡上煙塵滾滾。
該不會出事了?
老楊驚得舌頭打結。
外鄉人吧?準是有人在炸墳。
旁邊當地乘客扭頭搭話。
開什麼玩笑?現在打擊盜墓這麼嚴,誰敢光天化日搞爆破?不要命了?
吳邪將信將疑地追問。
咱們這秦嶺千溝萬壑,對麵山頭跟這兒完全是兩個世界。彆看中間就隔著條江,這邊好歹有公路,那邊連羊腸小道都找不著。就算你現在報警,等他們趕過來,少說也得一整天。
那人咧開嘴笑,露出參差不齊的黃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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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本地人就眼看著盜墓賊糟蹋文物?這可是犯法的。
吳邪皺起眉頭。
官老爺都不管,咱們平頭百姓操什麼心?見多了就習慣了。聽剛才那動靜,準是生手乾的,藥量都沒把控好。往常也就輕微晃兩下,最近倒是鬨騰得厲害。
男人嘿嘿笑著,順手遞過兩支皺巴巴的香煙。
二位是來旅遊的吧?這秦嶺九曲十八彎,沒個當地人領著,根本沒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