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後方橫陳數口棺槨,分明是合葬格局,當屬後殿所在。最中央那具棺槨已被啟封,裡頭靜靜躺著身披鏽甲、頭戴鐵胄的,屍麵爬滿青黑黴斑,顯得分外駭人。按行規,盜墓後本該將棺蓋複位,偏生老楊手藝生疏,害得加速腐壞。
這老東西,半點祖師爺的規矩都不講!吳邪暗自咬牙。
他剛要出聲嗬斥,卻見老楊大步流星走向棺木,抽出褲帶挽成活扣,直接套住脖頸發力上提。吳邪胃裡頓時翻江倒海那具黴變潰爛的屍身混合著刺鼻的腐味,幾乎要衝破他的鼻腔。
老楊卻咧嘴一笑,熟練地俯身探入棺底,指節扣住某處暗槽猛然發力。
哢
石壁深處傳來機括轉動的鈍響,整麵青石地磚緩緩下陷,露出條幽邃甬道,宛若巨獸悄然咧開的血盆大口。
小小耳室竟設雙重夾層。吳邪指尖掠過滲水的岩壁,這布局手法
吳邪一個箭步搶到甬道邊緣,大半個身子探進黑暗。石階如同被利斧斬斷的龍脊,層層疊疊紮向地心。長明燈的火苗在陰風中顫抖,微光僅能照亮最初幾級台階,再往下便是化不開的漆黑。
得弄個強光手電他碾著鞋底青苔嘀咕,讓老楊再扔顆?不成,這爆破狂要是炸穿地氣喉頭動了動,終究把話咽了回去。
既然到這份上,老夫也不藏著掖著。老楊撣落袖間蛛絲,甬道直抵地宮中樞,但底下熱得跟老君爐似的。就憑各位現在這氣色他掃過眾人慘白的臉,不如先在此處神。
四下無人應聲。隻有撕包裝袋的碎響,和壓縮餅乾被咬出的乾澀動靜。
老楊,能耐啊。吳邪用刀尖撬開罐頭,連夾層機關都摸得透亮,這些年沒少刨土掘金吧?
嘿!當年老子扛著探陰爪老楊突然噤聲吳邪的水壺已懟到他唇邊,眼中明晃晃寫著二字。
陰鬱的寂靜彌漫在墓室中,直到懷表指針悄然挪動了一格。
涼師爺。老楊忽然出聲,您這臉色
一起走!老人乾瘦的手指緊緊攥住背包帶,關節泛白,老朽絕不會拖後腿。
涼師爺固執地拒絕獨自留守,眾人拗不過他,隻得帶著老人繼續前進。
密道入口前。
老楊,這種地方很可能裝了機關,況且咱們現在沒火把也沒手電,黑燈瞎火太危險了。吳邪連忙勸阻。
彆擔心,這條路我閉著眼都能走。貼著牆根下去,絕對安全。就是底下有點悶熱,其他沒啥特彆的。老楊信心十足地答道。
聽他說得篤定,眾人隻好跟著老楊慢慢鑽進密道。
約莫三分鐘後,一股暖流自下方升起,衝散了陳腐的黴味。但台階遠比想象中漫長,正如老楊所說,越往下走溫度越高。
汗水早已浸透衣衫,又咬牙堅持了幾分鐘,總算來到一片開闊地帶。老楊摸出方餘給的火折子,順手點燃了牆邊的火把。
躍動的火光中,吳邪終於看清了周遭環境。他們已穿過密道,眼前豁然出現一個直徑百米的巨型圓坑。坑底凹陷處光線昏暗,隱約可見散落的黑影,顯然另有玄機。坑心位置似乎矗立著某個體積驚人的物體,可惜難以看清全貌。
唯一反常的是這裡熱得反常,熱浪陣陣襲來令人發悶,但至少沒了墓室裡的黴味,反倒讓人感覺好受些。
走,老吳,帶你去看我說的那個東西。老楊興致勃勃地招呼道。
老楊一馬當先,方餘和吳邪跟著踏入深坑。隨著距離拉近,那些模糊的輪廓逐漸清晰起來。當看清中央景象時,吳邪倒吸一口涼氣坑心竟矗立著一根直徑十米的青銅巨柱,遠看猶如弧形銅壁,直插穹頂。
銅柱底部深深嵌進岩層,穩若磐石。如此規模的金屬構件完全超越了當時的工藝水準,絕非人力所能鑄造,能在此處得見簡直匪夷所思!
靠近觀察,銅柱表麵密布著粗細各異的金屬杆,這令吳邪驟然記起老楊總隨身攜帶的那根物件。
眼前的壯觀場麵令人屏息,吳邪大致估算,僅視線所及就有數千根青銅柱,更遑論高處向上延展的無窮無儘。
老楊激動地搓著手掌:瞧你這神情,跟我頭回撞見這龐然大物時一個樣!那會兒我還當遇上了傳說中的定海神針,湊近觸摸才發現是株青銅巨樹。這物件高得直插餘霄,可惜咱沒文化,實在想不通古人在這兒擺弄這玩意兒的用意。
除非找到當年親手安置它的人,否則誰能斷定?吳邪仰望著參天青銅樹喃喃道,說來之前發現的礦洞壓根不是開采用的,他們鑿穿整座山都沒探到底這東西往地底延伸得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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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在理!老楊拍腿應和,我上次來也掘過土,往下挖了七八米連樹梢的影子都沒摸著,該不會直通閻羅殿吧?
巍然矗立的青銅巨樹令人忘卻所有疑惑,隻餘純粹驚歎。這般造物舉世罕見,除三星堆外未見任何考古記載。吳邪對青銅樹的了解也僅源於紀錄片裡的零星片段。更令人費解的是考古界至今對其用途爭論不休,各種推測此起彼伏。
僅就鑄造技藝而論,這幾株青銅樹除規模駭人外並無繁複雕飾。但能完成如此宏偉工程已屬神跡,外觀反倒成了細枝末節。細看會發現樹乾表麵刻滿凹凸咒紋在遠古時期,這類銘刻往往昭示著器物通靈。
老吳啊,我是個莽夫。老楊抓著頭皮請教,你給講解講解,這些天書似的紋路究竟想表達啥?
吳邪指尖劃過冰涼的紋路解釋道:青銅紋飾本質是隨時代演變的統治手段。說白了就是震懾平民的把戲。當年百姓多不識字,見到這些玄妙圖案自然肅然起敬。其實揭開這層表象,它們蘊含的實際內涵或許極為有限。
吳邪打量著眼前的青銅樹,轉頭詢問方餘:老方,你對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最有研究,這青銅樹到底是做什麼用的?青銅器裡常見的鍋碗瓢盆、刀劍樂器我都見過,可這玩意兒實在看不出門道。
方餘摸著下巴沉吟道:尋常青銅器大多是貴族擺排場用的物件,不過這棵樹看著更像是祭祀用的禮器,和鼎之類的用途差不多。具體來曆還得回去查查典籍才能確定。
涼師爺湊上前說:以老夫愚見,這東西十有是商周時期的古物,再具體的就說不上來了。
您這說法也太籠統了,吳邪無奈地笑道,商周加起來一千多年,幾乎占了咱們華夏文明小半截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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