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餘頷首表示理解。許多望族發跡之初,都有些不為人知的隱秘。積累足夠財富後改頭換麵,也是人之常情。
以陳家現在的家業,再過兩代人,恐怕這段過往就會被徹底淡忘。
至於五柳鎮的居民,仍有不少老人健在,自然記得陳家往事,因此將此事歸咎於陳家也在情理之中。
“陳公子,眼下情形我已了解七八分,當務之急是要查清那些毒物的來路。唯有揪出根源,才能洗脫陳家的嫌疑,還五柳鎮太平。”
陳長巍微微點頭:“方先生所言極是,隻是此事恐怕還得勞煩先生費心。我們陳家實在不願再與墓葬扯上乾係,若有差遣之處,儘管開口,陳家必定鼎力相助。”
方餘不再多言,點頭應允。既然陳家不願摻和,那便由他獨自處理。橫豎這等事對他來說不算棘手,再大的陣仗他也見識過。
待陳長巍再三道謝,將方餘引至客房安頓後,方餘心中浮起幾縷疑慮。
其一,那郭老頭究竟是何方神聖?或者說,他有何能耐,竟令陳家上下如此敬重,甚至連他引薦的陌生年輕人都能獲得這般信任?
不過,這一點倒也不算稀奇。
畢竟方餘初見郭老頭時,便察覺此人非比尋常,隻是未曾深究。既然陳家與郭老頭有交情,知曉他的本事也在情理之中。
但陳家向郭老頭求助時,必定詳述了五柳鎮的境況。郭老頭明知此地凶險,卻執意讓方餘代為出麵。
“莫非那老家夥早已知曉我的底細?”
方餘心頭掠過一絲異樣。
唯有如此,方能解釋得通。倘若郭老頭對他的來曆心知肚明,派他前來便是順水推舟。
“古怪,若他真知我根底,究竟打的什麼算盤?”
方餘琢磨半晌仍不得要領,索性躺下歇息。
無論如何,先解決眼前麻煩,回去再找郭老頭問個明白。
念及此處,方餘忽然想起郭老頭臨行時那番意味深長的話語。
“他說要送我一份厚禮,一份我無法推辭的驚喜,究竟是何物?”
思緒漸遠,方餘緩緩閉目,沉沉睡去。
翌日天明,方餘睜眼時已近晌午。
昨日奔波勞頓,令他睡得格外香甜。
“咚咚”。
門外傳來輕叩。
“誰?”
“方先生,老爺吩咐給您送早膳。”
方餘聞聲起身開門,隻見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女手托食盒立於門外。這姑娘生得唇紅齒白,明眸皓齒,身上綾羅綢緞的裝扮更顯富貴氣象。
姑娘是府上侍女?
方餘接過食盒時不由多打量了幾眼。少女以袖掩唇輕笑:聽說二叔請了位能人,我特意過來瞧瞧。方先生莫要見怪。
見她笑容明媚,舉止活潑,方餘心生親近之意,謙和道:在下不過略儘綿薄之力。
少女剛要答話,忽聽身後傳來譏諷:倒還算有自知之明。我陳家來往皆是名士,豈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登堂入室的?
轉頭望去,隻見一位身著藍白長衫的青年負手而來,短發高束,神情倨傲。少女急忙轉身嗔怪:禮朗哥休得無禮!方先生是二叔貴客,你再這般放肆,我定要去告狀。
陳禮朗不屑一顧:陳家向來以真才實學論高低。若是解決不了麻煩,便是二叔的座上賓又能如何?
少女氣得直跺腳,忙向方餘致歉:先生勿怪,家兄素來口無遮攔。
方餘淡然頷首,這等紈絝子弟,他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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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回房用餐,忽聽陳禮朗揚聲喝道:姓方的,見了本少爺竟敢不行禮?
青年眉宇間儘是輕蔑。方餘駐足回首,陳禮朗見狀嘴角微挑,暗想管你什麼方先生,進了陳府就得守規矩。
少女略顯局促地輕聲應道:喚我小楠便好。
方餘溫和一笑:小楠,好名字。在下方餘,改日再敘。話音未落,房門已輕輕闔上,仿佛方才的交談從未發生。
院牆另一端,陳禮朗仍雙臂抱胸站在原地,臉色陰沉似水。他冷哼一聲甩袖而去,衣擺帶起一陣寒風。陳小楠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也轉身離開了院落。
屋內,方餘早已將這段插曲置之腦後。他正專注羅列裝備清單,既要確保探墓萬無一失,又需避免大張旗鼓。畢竟隻是尋常墓穴,速戰速決方為上策。
晨光轉瞬已至正午,其間陳長巍曾匆忙來訪。原來陳家內部對此事意見相左雖陳長巍因親眼見過郭老的本事而力主請方餘相助,其餘族人卻認為此舉太過冒失。
若不是老太爺病中不便打擾陳長巍搓著手吞吞吐吐。方餘心下了然:這位當家人正承受著族裡的壓力。
這反而激起了方餘的鬥誌。盜墓掘金本是看家本領,若連這種普通墓葬都不敢接,以後也不用在這行混了。況且眼下陳家確實走投無路。
吳邪他們要是在就好了方餘望著窗外低聲自語。上次險地失散後,至今杳無音信。若有幫手在,這種事哪需要半天工夫。
正午時分,陳長巍的腳步聲又在門外響起。
方先生,家裡備了些薄酒,給您接風。
陳長巍的語氣依然恭敬,卻隱隱帶著一絲焦慮。
如今族裡支持他的人所剩無幾,請方餘出手相助,他要冒的風險可不小。
要是方餘失手,雖說眾人早有預料,但他免不了落個識人不明、草率行事的罪名,再想爭奪族長之位,恐怕難如登天。
房門輕開,方餘穩步走出。
陳先生不必客氣,這事我自會儘力。
方餘清楚,眼下多說無益,唯有速戰速決,才能堵住眾人的嘴。
酒席設在中院,方先生請隨我來。
穿過幾道回廊,還未到宴席處,遠處已傳來嘈雜的議論聲。
方餘隱約聽見自己的名字被反複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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