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鐵線拳,我隨手就能破解,隻是懶得出手罷了。方餘淡然一笑,況且,你這拳法並非真傳。正宗的鐵線拳,即便未達鐵骨境界,也該留下白色拳印。
你到底是什麼人?楊東升神色陡變,再難保持鎮定。這等秘辛連他都未必知曉,方餘卻如數家珍,除非出身隱世家族,否則絕不可能知道得如此詳儘。
方餘揚眉,早就說過,不過是個愛管閒事的過路人。
楊東升等人暗自冷笑這種謊話誰會相信?若隨便一個路人都能有這般本事,恐怕比登天還難。
對了,方餘忽然想起什麼,或許你們聽過我另一個稱呼雖然許久不用,但他們都叫我餘天師。
餘天師?眾人相視一眼,難掩震驚。
二字,絕非普通人敢自稱。江湖術士假稱天師不足為奇,但真正精通玄門道法的高人,往往也以天師為號。這些人表麵算命看風水,實則身懷絕技。
方餘年不喜留名,故意化名,久而久之,反被稱作餘天師。然而任憑楊東升等人如何回憶,卻始終想不起江湖上有這號人物。
等等餘天師?天師?
一直沉默的薛館主突然麵色大變,眼中閃過一絲懼意。他死死盯著方餘,聲音微微發顫:我認得你,當年你去西南遊曆,曾到過西塢古墓。那時我也在場,親眼見你獨自一人橫掃整個盜墓團夥。
楊東升聞言轉頭:薛老弟,你認識這小子?
薛館主無奈地歎了口氣:楊爺,就算認識又能怎樣?依我看,今天這事咱們還是彆管為好。
楊東升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老薛,你這鐵拳在廣陵誰人不知?當年獨戰十人的威風哪去了?如今竟被個毛頭小子嚇退?即便他再厲害,咱們多花些心思總能拿下。
楊爺,您想岔了。
薛館主苦笑著搖頭。
人家稱他天師,可不是誇大他是真摸到了天師的門檻。
楊東升聲音陡然拔高:胡扯!天師那是陸地神仙般的人物,你說這黃口小兒有這等本事?
話雖如此,楊東升的拳頭卻不自覺握緊。若談不攏,終究要靠拳頭見真章。
商量好了麼?我可沒工夫陪你們耗著。再不給我個說法,休怪我將你們統統趕出去!
狂妄!
楊東升勃然大怒,被個年輕人接連羞辱,他再也按捺不住。
好!今日就讓你嘗嘗鐵線拳的厲害,看你還敢不敢口出狂言!
話音未落,楊東升已揮拳直取方餘。拳風凜冽,果真如鐵鑄般剛猛。
方餘見來勢洶洶,卻處處都是破綻。目光一掃,便瞧見楊東升腰際空門大露。他氣定神閒地向前踏出一步。
楊東升心中暗喜:果然是個不知死活的雛兒,被捧得找不著北了。明知我鐵線拳剛猛無儔,還敢硬接,簡直是自尋死路。
他認定方餘是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頓時放鬆了警惕。
就在這時,方餘嘴角微翹。楊東升正要譏諷他故作高深,腰間卻猛地傳來劇痛原來方餘的拳頭早已擊中要害。
楊東升滿臉駭然,失聲叫道:怎麼可能!你明明還在我麵前,何時出的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