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意識逐漸從黑暗的深淵中蘇醒過來時,我感覺全身都像是被數以千萬計的細小螞蟻瘋狂地啃噬著一般,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頭都傳來難以忍受的酸痛感。這種痛楚深入骨髓,讓我覺得整個身體似乎都已經不再受自己控製,完全淪為了痛苦的俘虜。
尤其是在嘗試起身的那一刹那,一股猶如被撕裂成兩半的劇痛猛然襲來,如同閃電劃過夜空,直擊靈魂深處。那一瞬間,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轉,黑暗再度將我的視線吞噬,我險些就此昏厥過去。
那個可惡的紅麵具到底懷著怎樣扭曲的心理,才會對我施以這般殘酷的折磨啊?難不成他是想要和隔壁那猙獰可怖的怪物一較高下,比比看誰更為凶殘惡毒嗎?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就連我自己也覺得荒唐至極。
毫無疑問,這場較量的最終結局早已注定。紅麵具以勝利者的姿態傲然離去,而我則在無儘的苦痛中苦苦掙紮。想到這裡,我的心不禁沉入了無底的冰窖之中,泛起一陣無法言說的苦澀滋味。對於未來的道路,此刻的我感到無比迷茫,仿佛置身於迷霧重重的荒原之上,找不到一絲前進的方向。
不過,唯一能讓人稍感安慰的是,紅麵具顯然並沒有打算取走我的性命。就在他揚長而去之後不久,我下意識地伸手觸摸了一下脖子上先前被那黑色怪物咬傷的地方,竟發現傷口已然開始結起一層薄薄的痂。手指輕輕觸碰上去,還能感受到一種微微的癢意,就好像是傷口正在悄悄地向我傳遞著即將愈合的信號。
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凡人罷了,身上所受的傷怎麼可能會恢複得這麼迅速呢?仔細思量一番後,我覺得這其中必定有紅麵具在背後默默施以援手。這樣看來,或許他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樣十惡不赦吧。
我艱難地從床上撐起身子,想要檢查一下傷口究竟愈合到何種程度了。可就在這時,突然發現吳月驊不知何時竟然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我的對麵。隻見他如同一隻饑餓至極的野狼一般,目光凶狠地死死盯著我,那眼神裡充滿了無儘的恨意,就好像恨不得立刻把我生吞活剝掉似的。
其實想想也是情有可原,畢竟昨天他深愛著的女朋友不幸遭受到了一頭凶猛怪獸的淩辱,遭受如此沉重打擊的他心情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對我露出這般仇視的表情倒也不足為奇。
此刻的我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安起來,甚至開始暗暗猜測他是不是正在絞儘腦汁地盤算著該怎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我暗殺掉。
然而,讓我感到意外的是,儘管他心裡很有可能有著這種可怕的念頭,但最終他還是沒有真正采取任何實際行動來對付我。當看到我蘇醒過來之後,他原本滿臉的暴戾之氣竟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緊接著展現在我麵前的便是一張堆滿笑容、客客氣氣的臉龐,不僅如此,他還表現得格外熱情大方,主動向我發出一起去享用美味早餐的邀請,那副樣子就好似先前我們之間所產生的一切不愉快統統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實在是忍不住對他那出神入化的演技深感欽佩,甚至可以說是佩服到五體投地的程度。儘管對於他到底懷揣著怎樣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一無所知,但考慮到目前的處境,如果想要平平安安地從這個鬼地方脫身而出,我明智地選擇了按兵不動,並沒有當場戳穿他的偽裝。不僅如此,我還佯裝順從於他的意思,陪著他一起慢悠悠地下樓去享用一頓豐盛的早餐。
如果他真心想要取我的性命,又何必大費周章地采用下毒這種迂回曲折的手段呢?所以當我看到擺在麵前的這頓早餐並沒有任何異樣的時候,心裡稍微安定了一些。畢竟隻有填飽肚子,我才能積攢足夠的力量去尋覓那個能夠成功逃脫的契機。
在用餐的整個過程當中,現場僅有我和吳月驊兩個人而已,而那位名叫閔清幽的女子始終都未曾露麵。說實話,我原本是打算開口問一問她的去向的,但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不知為何,一種難以言喻的不祥之感開始在我的心底悄然湧動起來。
果然不出所料,才過了沒多久的時間,吳月驊突然之間就如同打開了話匣子一樣,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講述起來:“其實啊,真正深深喜歡著我的那個人並不是他本人哦,而是他的一個至交好友啦。而且呀,他居然還盛情邀請我跟隨他一塊兒去到某個神秘的地方呢。”
聽到這裡,我在心裡暗自冷笑一聲,心想:我怎麼可能會傻乎乎地跟著他去那種莫名其妙的地方呢?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嘛!不過呢,明麵上我依然努力維持著一副和藹可親、笑容可掬的模樣。就算是拒絕他的提議,我所用的措辭也是儘可能地婉轉柔和,唯恐一不小心就冒犯到了這位看似深藏不露的人物。
吳月驊倒是表現出一副通情達理的樣子,並沒有像那些死纏爛打的人一樣不依不饒。然而,她信誓旦旦地宣稱會讓那個男生主動來找我,這著實讓我大吃一驚,整個人都被嚇住了,身體不由自主地踉蹌了一下。不用想也知道,她說的這個男生肯定就是昨天見到的那個如同黑怪物一般可怕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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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啊,那個黑怪物明明已經有了閔清幽這樣的女子陪伴在身邊,居然還是如此貪心不足、欲壑難填,依舊對我念念不忘。一想到這裡,我就覺得毛骨悚然,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至於閔清幽此刻究竟是生是死,實在難以預料。回想起昨天那場驚心動魄的場麵,即便她僥幸存活下來,恐怕也是危在旦夕、命若遊絲了吧。無論如何,我絕對不能步她的後塵,陷入同樣的險境之中。
當夜幕緩緩降臨時分,四周一片漆黑寂靜,唯有微弱的月光灑落在大地上。趁著吳月驊前往探望閔清幽的空當兒,我像一隻敏捷的貓一樣,輕手輕腳、小心翼翼地從彆墅裡悄悄地溜了出去。
那座豪華彆墅的大門是一扇巨大無比的鐵門,上麵懸掛著一串精致的鈴鐺。我伸出手輕輕地推動了一下鐵門,隻聽見那串鈴鐺突然發出一陣清脆悅耳的響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響亮和刺耳。那聲音仿佛化作了一把把鋒利無比的寶劍,直直地朝著我的耳膜刺來,瞬間就讓我感受到一種難以忍受的劇痛,仿佛腦袋都要炸開了似的。
就在那一刹那間,我的雙腳好似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死死釘在了原地,任憑我怎樣努力,都無法挪動分毫。一種莫名的恐懼從心底油然而生,我下意識地猛然轉身,目光所及之處,竟是閔清幽靜靜地佇立在彆墅的院子當中。
此時的她,那雙眼睛猶如餓極了的惡狼,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凶光,狠狠地瞪視著我,那模樣簡直要把我生吞活剝一般。仿佛在她眼中,我便是那個親手將她推入萬劫不複深淵的元凶巨惡。
再看她那張臉,雖然塗滿了厚厚的脂粉,但那些青紫色的瘀痕依然清晰可見,尤其是嘴角處,破潰得異常嚴重,就好像是剛剛經曆了一場狂風暴雨無情摧殘後的殘花敗柳,慘不忍睹到讓人根本不敢直視。而她全身上下更是裹得嚴嚴實實,甚至連脖子都不露一絲一毫在外頭,似乎在極力隱瞞著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至於她真實的身體狀況究竟糟糕到何種程度,我著實無從知曉,因為唯有她本人最為清楚昨日那場可怕的遭遇到底給她帶來了多大的傷害和痛苦。
很明顯,她絕對不會如此輕易地善罷甘休。當我剛一聽到那陣刺耳的鈴聲驟然響起時,雙腿竟如同被施加了某種詭異的魔法一般,完全不受控製地自行朝著她一步步邁近過去。那種感覺,就好似被她暗中施展了一道強大無比的魔咒,讓我無論如何掙紮反抗,都始終難以擺脫她的牢牢掌控。
當她逐漸向我靠近時,一股強烈的壓迫感撲麵而來。隻見她突然如同饑餓至極的猛虎一般,凶狠地朝我猛撲過來,並使出全身力氣狠狠地扇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這一巴掌力道之大,直接將我打得像一片脆弱的殘葉一樣,輕飄飄地掀翻在了冰冷的地麵上。
緊接著,她那張原本還算美麗的臉龐瞬間變得扭曲猙獰起來,嘴裡還不停地咒罵著:“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人!竟然敢毀掉我的一切,既然如此,我也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的!從今天開始,那可怕的怪物將會每一個夜晚都像凶惡的惡鬼前來索命一般找上你,到時候你就慢慢地去體驗那種被無儘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滋味吧!”
而此時的我,身體完全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所控製住,整個人就好像是一個失去自主意識的提線木偶,絲毫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一旁的閔清幽則得意洋洋地指揮著那些凶神惡煞的傭人們,如同押解重刑犯似的粗暴地將我強行架回到房間裡的大床上。然後,他們又毫不留情地用繩索將我的雙手雙腳分彆緊緊地捆綁在大床的四個角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