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是藥效起作用了。
瘤子叔痛苦地在地上打起了滾兒,可跟非凡叔不同的是,他的肚子還鼓了起來,整個人趴在地上,鼓著嘴巴,目視前方,呱呱亂叫著,活像一隻癩蛤蟆。
這是什麼情況,我和春桃姐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瘤子叔的脖子鼓得比氣球還大,一直漲到了臉上,腮幫子鼓鼓囊囊的,裡麵有東西想要努力地擠出來,瘤子叔的表情比生孩子還要痛苦。
白色的蛋形物體正在拚命地往外擠。
不好!肯定是邪祟!
我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瘤子叔的嘴巴越咧越大,幾乎都要脹破了。
一顆白色的巨蛋夾雜著綠色的膿水,從他的嘴裡吐了出來,滾到地上,好像是軟體的,彈了一下,繼續向前滾動。直到撞上牆壁了才停下來。
瘤子叔的嘴巴被撕裂了,從嘴角一直裂到耳根,上麵滿是撕裂的痕跡,紅肉外翻,混合著綠色的膿水,格外嚇人。
最後“呱”的一聲怪叫,他雙腿脫力,兩眼一翻白,癱到了地上。我簡單查看了一下,發現他已經斷氣了。
至於他吐出來的巨蛋,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玩意兒,看著有吃飯的碗那麼大,裡麵是透明的,就像一個裝滿了水的白氣球,球裡隱約可以看到一絲絲黑色的像頭發一樣的東西在遊動。
我伸手想試探一下,被春桃姐阻止了。
她說,這裡麵的東西是蠱蟲,還活著,一旦我將外麵的“氣球”弄破,蠱蟲便會跑出來,再尋找新的宿主。
“就是這東西讓瘤子叔他們染上長毛怪病的?”我喃喃自語著,皺起了眉,看來新方法行不通。
之前非凡叔喝了我的血之後,萬分痛苦,大概是因為蠱蟲蛋在他的體內破了,蠱蟲和我的血展開了一場殊死搏鬥。
最後我的血贏了,蠱蟲被殺死,我刺激了非凡叔的穴位,非凡叔就將蠱蟲吐了出來。
新藥並不能將蠱蟲蛋打破,也殺不死蠱蟲,隻能讓蠱蟲連蛋一起被逼出瘤子叔的體內,瘤子叔因為承受不了蠱蟲蛋的壓力,被憋得斷了氣。
是我害死了他,望著瘤子叔痛苦而扭曲的身體,我的心情很複雜。
“你不用自責,這種垃圾死了也是活該。”春桃姐好心在旁邊安慰著我。
“其實我隻是在想,這個方法行不通,我們就不能救其他的村民了。”我的負罪感並沒有那麼重,瘤子叔一生做了太多的惡事,這算是他的報應了。
我並不是聖母,不會連他這種人都同情。隻是想到新解藥失敗了,我的心裡很失落而已。
春桃姐勸開我之後,自己伸手過去,碰了碰蠱蟲蛋。她現在是鬼,蠱蟲傷不到她,也沒什麼好怕的。但是檢查了一番之後,她的臉色越來越凝重。
也不知道看出了什麼,我不由得反問了句:“這蟲蛋有問題嗎?”
春桃姐回答說:“這裡麵的蠱蟲並不是真正的蟲子,而是由怨鬼的怨氣組成,能施展這種蠱蟲術的人多半在用怨鬼修煉邪術。”
我不禁想起了那位始作俑者,乾手佛,他會不會就是在背後修煉邪術的人呢?
春桃跟我有一樣的想法,她說,千手佛吸收信仰之力就是為了供他修煉邪術,一旦邪術煉成,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