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過頭,看向那位畫家的靈魂,隻見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人鬼殊途,我若留在您的身邊,不僅無法給您帶來任何好處,反而可能會給您帶來災禍。所以,還是算了吧……”畫家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透露出無儘的哀傷和無奈。
我將畫家的話原封不動地轉達給了老人,隻見她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般,身體猛地一顫,然後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軟綿綿地癱倒在地。
“說到底,你還是不肯原諒媽對不對?媽都這把年紀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呢?隻要能讓你活過來,媽甚至願意代替你去死啊……”老人的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順著她那蒼老的臉頰滑落,浸濕了腳下的土地。
老人一邊說著,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斷地從眼眶中湧出,畫家見狀,心中一陣酸楚,也不禁跟著落下了兩行清淚。
“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原來媽媽是如此深愛著我啊!以前的我,總是覺得她根本不理解我,整天隻會催促我出去賺錢,完全不顧及我的內心感受。”畫家懊悔地說道,“可如今仔細想來,她這樣做無非是希望我能生活得更好一些罷了,我實在不應該對她心生怨恨啊!”
畫家越說越覺得愧疚,心中的悔恨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讓他難以自抑。而老人在經過這一番哭訴後,似乎終於認清了殘酷的現實——她的兒子已經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再也不可能回到她的身邊了。
老人的手微微顫抖著,再一次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用近乎哀求的語氣對我說道:“大仙啊,請您大發慈悲,讓我再見我兒子最後一麵吧,就一麵,好不好?”
麵對老人如此懇切的請求,我實在不忍心拒絕,於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在薛聽寒的協助下,老人和她的兒子終於得以相見。當他們的目光交彙的一刹那,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了。
緊接著,兩人像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吸引著一般,緊緊地擁抱在一起,痛哭流涕,那哭聲震耳欲聾,仿佛要將這無儘的悲傷都宣泄出來。
此時此刻,屋子裡的其他人也都被這感人的一幕所觸動,紛紛落淚,原本還在爭吵著要尋死覓活的人們,此刻也都安靜了下來,他們彼此之間似乎都在這一刻理解了對方,不再有人爭搶著去死了。
然而,站在一旁的男人卻始終眉頭緊鎖,他的劍眉緊緊擰在一起,無論如何都無法舒展開來。他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這一幕,滿臉狐疑地問道:“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看得出來,他很生氣,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薛聽寒沒有回應,我看笑話般看著男人回道:“你不是說,他們都是自願為了你的藝術獻身的嗎?現在怎麼樣?自己打臉了吧?”
已經沒有人再為了所謂的藝術夢想去死了,男人的陰謀徹底破滅。
他不甘心地抓住了馬太太的後衣領,將馬太太重新拉到了剝皮機器旁邊,將馬太太推了進去。
馬太太掙紮著要出來,他卻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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