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能量炮紅光撕裂通風管的刹那,灼熱風浪裹挾著金屬碎屑撲麵而來!林舟眼疾手快,左肘頂開蘇曉、右手拽住蘇晴,三人以一個狼狽的滾翻撞進側方檢修口,身後管壁瞬間熔出拳頭大的焦黑孔洞。“頂層隻剩80米!社會共識核心就在那!”林舟齒輪臂綠光暴閃,管道地圖在臂甲上投射出猩紅路線,聲音因急促呼吸發顫。通風管另一端傳來林崇山陰惻惻的笑:“祭品哪能逃?教條之神要的,是你們三個的命!”蘇晴周身淨化能量驟然收緊,透明後背的淡金光紋如蛛網般蔓延,堪堪擋住追來的黑色能量波。
檢修口剛閉合,梯井內壁的金屬紋路瞬間扭曲——學區房之靈的幻境已鋪開!鏽跡斑斑的梯井化作慘白教學樓樓梯,下方無數半透明“加班幽靈”正往上湧,空洞的嗓子嘶吼:“遲到三分鐘!扣全勤!扣績效!”相親焦慮神的簡曆紙片急旋著貼在梯階:“是打卡閘機畸變體!十年前被逃班員工砸爛,吃‘正規請假條’!”林舟摸出老周兜裡的請假條,黑霧翻湧裹住紙片甩向虛影,聲線冷硬:“認知弑殺者·情緒引導——準假!帶薪!”
“嘀——”打卡聲清脆,虛影潰散成墨粉。三人指尖摳著鏽蝕的梯級剛爬上頂層,刺目白光便刺得人睜不開眼——中央祭壇由數千張泛黃考勤表堆疊成三米高的尖塔,頂端懸浮著籃球大的齒輪狀核心,正是“社會共識核心”。四名黑製服人影突然從祭壇陰影中走出,為首者李嚴舉著帶倒刺的金屬考勤機,靴底踩碎散落的考核表:“督查隊李嚴!奉首領令,提林舟、蘇曉、蘇晴的人頭來見!”
“魏明的‘加班督查隊’!”林舟的齒輪臂解析出對方能量波動,與b3層的守層者同源。李嚴按下考勤機按鈕,尖刺射出黑色光繩:“考勤懲罰場!遲到者,罰十倍加班!”蘇曉的陰影能量化作盾牌擋住光繩:“我來牽製他們!哥,你帶蘇晴去啟動核心!”她突然將吊墜塞進林舟手裡,“這是代碼鑰匙,靠近核心會自動激活!”
熊孩子精突然操控祭壇旁的金屬支架,砸向李嚴的考勤機:“作業沒寫完還敢罰人?”支架撞在考勤機上,光繩瞬間紊亂。杠精聚合體的文字刃劈向另外三名督查:“《勞動法》第36條:每日工作不超8小時!你們的懲罰場違法!”文字刃劃過督查們的製服,黑色能量瞬間潰散——邏輯閉環觸發了弱點。
“幼稚!”李嚴的考勤機突然爆開,黑色能量裹著無數考核表砸向眾人:“這是‘績效考核之靈’!當年因員工抗議不合理考核自焚,今天要你們償命!”考核表在空中展開,紅色的“不合格”字樣化作利刃。蘇晴的淨化能量形成穹頂,透明的手臂卻開始滲血:“我撐不了多久!林舟,快去找核心!”
林舟趁機拽著蘇晴衝向祭壇,齒輪臂剛觸碰到社會共識核心,無數記憶碎片湧進腦海——爺爺林正雄舉著齒輪碎片,對年幼的父親說:“這核心能穩定社會情緒,但若被教條之神汙染,就會變成控製工具。”碎片突然發出紅光,與蘇晴的光紋產生共鳴:“她身上有爺爺的體溫印記!”林舟猛地轉頭,“你到底是誰?”
蘇晴的身體突然凝實幾分,光紋爬滿臉頰:“我不是魏明的錨點……當年爺爺救了被卷靈波及的我,把體溫印記刻在我身上,說以後會有姓林的人需要我幫忙。”她突然抓住林舟的手,將其按在核心上,“爺爺說,核心被汙染時,需要‘認知弑殺者血脈+家人體溫’才能淨化——我算你的家人嗎?”
“當然算!”林舟的激活度跳到100,綠光與蘇晴的金光交織著注入核心。祭壇突然劇烈震動,李嚴的績效考核之靈發出慘叫:“核心在排斥汙染!首領,快過來!”林崇山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平台入口,教條之印在胸前亮得刺眼:“來得正好,省得我去找你們。”他抬手,黑色能量纏住蘇曉的腳踝,將其拽向祭壇,“祭品齊了,教條之神,醒吧!”
蘇曉的身體撞在祭壇上,重構代碼突然從眉心飛出,與社會共識核心纏繞在一起。核心的白光開始變黑,林崇山狂笑道:“十年了!我終於能複活教條之神,讓所有人都絕對服從,再也沒有抱怨!”他指向林舟,“你爺爺當年阻止我,今天我要讓他的孫子當神的第一份祭品!”
“你根本不懂核心的作用!”林舟的黑霧右手攥緊齒輪碎片,爺爺的影像突然從碎片中浮現:“崇山,核心不是控製工具,是情緒共鳴器!強行汙染它,會讓所有畸變體同時爆發!”林崇山的臉色驟變,卻不肯停手:“不可能!我研究了十年,絕對不會錯!”祭壇下的考核表突然炸開,無數“不合格”的字樣化作畸變體虛影,嘶吼著衝向平台。
“是b3層的畸變體!核心汙染讓它們失控了!”蘇晴的淨化能量暴漲,將虛影擋在平台外,透明的身體卻開始變得稀薄。林舟突然想起父親的話,將齒輪碎片按在蘇晴和自己掌心:“認知弑殺者·三代共鳴·血脈淨化!”綠光、金光與核心的黑光交織,碎片上浮現出爺爺的字跡:“淨化需三親體溫,曉的代碼是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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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蘇曉突然掙脫黑色能量,撲到林舟身邊,將掌心按在碎片上。三色光芒瞬間暴漲,核心的黑光開始消退。林崇山的教條之印突然射出紅光,直奔蘇曉的眉心:“敢壞我的事,找死!”蘇晴猛地轉身擋在蘇曉身前,紅光穿透她的身體,淨化能量卻突然爆發:“爺爺的體溫印記……終於醒了!”
紅光撞在印記上,化作無數光點消散。蘇晴的身體雖然依舊透明,卻泛著金色的暖意:“林崇山,你用爺爺的骨血造神印,就沒想過骨血裡藏著他的意誌嗎?”她抬手,光點化作爺爺的虛影,虛影握住林崇山的手腕:“崇山,回頭吧,絕對服從不是和平,是麻木。”林崇山的身體猛地僵住,神印的紅光開始閃爍。
“不可能!我沒錯!”林崇山嘶吼著掙脫虛影,將神印按在自己眉心,“既然你們不讓我複活神,那我就自己成神!”黑色能量從他體內爆發,右半邊身體開始齒輪化,與魏明的人機融合形態驚人相似。李嚴等督查官突然跪伏在地:“拜見新神!”他們的身體也開始異化,變成半人半機械的模樣。
“是‘加班改造’!魏明的技術被他偷了!”林舟的齒輪臂解析出對方的改造痕跡,“他把督查隊都改造成了半機械人!”林崇山的機械臂甩出黑色光刃,劈向林舟三人:“成為神的信徒,或者死!”蘇曉的重構代碼突然化作鎖鏈,纏住光刃:“哥,用副作用!爺爺說副作用是血脈預警,能破機械改造!”
林舟突然主動觸發副作用,身體不受控地掏出鋼筆寫“加班抗議信”,字跡卻泛著綠光:“《勞動法》第41條:用人單位由於生產經營需要,經與工會和勞動者協商後可以延長工作時間,一般每日不得超過一小時;因特殊原因需要延長工作時間的,在保障勞動者身體健康的條件下延長工作時間每日不得超過三小時,但是每月不得超過三十六小時!”
抗議信化作綠光刃,劈向林崇山的機械臂。“不可能!我的改造能免疫所有法規!”林崇山的光刃與綠光刃碰撞,機械臂突然冒出黑煙——改造核心被法規能量侵蝕。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手臂:“為什麼?當年魏明的改造明明不怕這些!”魏明的聲音突然從平台入口傳來:“因為你用的是殘缺技術,我留了‘法規漏洞’在裡麵!”
魏明拄著齒輪拐杖站在入口,父親的身影護在他身邊,兩人都帶著傷。“老友,我欠你的,今天還清。”魏明按下拐杖上的按鈕,綠色能量線射向林崇山的機械臂:“合理化場域·反向激活!所有加班改造,即刻失效!”林崇山的機械臂突然崩裂,黑色能量從裂縫中湧出:“魏明!你敢背叛我!”
“我從來沒跟你站過一隊。”父親走到林舟身邊,將半塊齒輪碎片按在核心上,“當年我和你爺爺故意放你偷走殘缺技術,就是等今天徹底銷毀它。”社會共識核心的白光徹底恢複,重構代碼融入核心,失控的畸變體虛影突然安靜下來,化作光點飄向核心:“我們要的不是控製,是被尊重。”
林崇山的身體開始崩潰,神印從眉心脫落,滾到林舟腳邊。他趴在地上,看著神印上的骨血紋路:“為什麼……我隻是想讓大家不再痛苦……”爺爺的虛影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痛苦是成長的一部分,沒有痛苦,就沒有反思,更沒有進步。”林崇山的眼淚滴在神印上,身體逐漸化作黑色光點。
李嚴等督查官的改造也隨之失效,癱坐在地上。蘇曉扶著蘇晴走到核心旁,蘇晴的身體雖然依舊透明,卻不再滲血:“核心穩定了,畸變體也都回歸了。”父親看著核心,眼神複雜:“但這隻是暫時的,隻要還有社會矛盾,就會有新的畸變體出現。”魏明拄著拐杖走到林舟身邊:“第九檔案館,需要新的管理員。”
林舟剛要開口,核心突然射出一道綠光,映出檔案館的影像——無數檔案櫃自動打開,裡麵的檔案開始更新,最頂端的檔案封麵上寫著“新館主:林舟”。蘇晴突然指向核心旁的光屏,上麵浮現出一行紅色警告:“檢測到未知能量入侵,來源:檔案館b1層‘遺忘檔案室’。”
“遺忘檔案室?”林舟的齒輪臂解析出警告信息,“裡麵封存的是被抹除的畸變體記錄!”父親的臉色驟變:“當年你爺爺封存的‘曆史虛無之靈’!它能篡改人類記憶,讓所有人忘記社會矛盾的存在!”魏明突然咳嗽起來,咳出黑色的血:“它……它在吸收核心的能量……我能感覺到,它要出來了!”
核心的白光開始閃爍,光屏上的警告變成了扭曲的文字:“遺忘,才是真正的和平。”林舟的副作用突然發作,身體不受控地寫出“檔案記錄”,字跡卻變成了陌生的紅色:“曆史虛無之靈,激活條件:社會共識核心穩定後72小時。弱點:未被遺忘的‘集體記憶’。”
“集體記憶?”蘇曉突然想起什麼,從口袋裡掏出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是爺爺、父親、魏明和年幼的林舟、蘇曉,背景是檔案館的大門。“這是爺爺當年拍的,說能留住最重要的記憶。”她將照片按在核心上,紅光突然從照片中湧出,與核心的白光交織:“這是……爺爺留下的記憶錨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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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的閃爍突然停止,光屏上的扭曲文字變成了正常的警告:“入侵能量被阻擋,72小時後將再次嘗試。”林舟鬆了口氣,剛要放下心來,蘇晴的身體突然變得異常透明,眉心的光紋開始淡化:“我的體溫印記……在消失。”她看著林舟,眼神裡帶著不舍,“核心穩定後,印記的能量用完了……我可能要消失了。”
“不會的!”林舟抓住蘇晴的手,齒輪臂的綠光注入她體內,“我一定會找到救你的辦法!”父親突然指向核心旁的一個小盒子:“那是你爺爺留下的‘記憶結晶’,或許能穩住她的能量。”林舟剛要去拿盒子,核心突然再次震動,光屏上浮現出林崇山的殘影:“曆史虛無之靈……是我放進去的……它會幫我完成未竟的事業……”
殘影消失的瞬間,檔案館的警報突然響起,整個能源塔開始劇烈搖晃。老周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帶著哭腔:“不好了!b1層的檔案室門開了!裡麵的檔案開始消失,連互助小組的記錄都在變淡!”林舟攥緊蘇晴的手,看向父親和魏明:“走!去b1層!不能讓它抹除所有人的記憶!”
三人剛衝向梯井,蘇晴的透明手指突然觸碰到林舟的掌心,留下一道淡金光紋。她笑了笑,身體變得更加透明:“如果我消失了,記得我叫蘇晴,是你的家人。”林舟的眼淚突然掉下來,副作用再次觸發,卻不是被動動作——他主動掏出鋼筆,在蘇晴的手背上寫下“家人”兩個字,綠光讓字跡牢牢印在上麵:“我不會讓你消失的,永遠不會。”
梯井裡傳來“曆史虛無之靈”的低語:“遺忘吧……所有痛苦都會消失……”林舟的齒輪臂綠光暴漲,將蘇晴護在身後,與父親、魏明一起衝向b1層。他知道,這場戰鬥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凶險,因為他們要對抗的,不是看得見的畸變體,而是能抹除一切的“遺忘”。而蘇晴的身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透明,72小時的倒計時,已經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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